申氏此时完全不在状态。
很显然,尚家突遭此劫难,她被吓着了。
一见木雨竹,顾不得多想,就急忙放下怀里的小安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催促。
“你……你怎么来了?茯……茯苓,你快走,快走,尚家被流放了,你别来,别被他们给牵连了。”
自己还处在惊吓之中呢,却不忘了曾经的小妯娌的安危,虽然叫着原主小姑娘的名字,但是,木雨竹还是被感动了。
“申姐姐,别怕,我没事儿,没事儿。我能进来,就说明能出去,不会受到牵连的。”
说着话,木雨竹揉了揉小安月蓬乱的脑袋,怜惜地道,“申姐姐,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
我来……是想问问你,打不打算与尚良德和离?带着安月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如果你有这打算,我会为你筹谋。”
“和离?”
申氏吃惊地一下回过神来,仿佛这一刻,她的魂魄全部归为,整个人清醒了。
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木雨竹,她迟疑地道,“我……我和离,可以吗?”
在牢笼似虎如恶狼的尚府,她待得够够的了。
自打嫁给尚良德,她虽然是正妻,可过的日子比小妾还难堪。
因为几年无子生出,婆婆邢氏就接二连三地往她的屋子里塞人,那庶子庶女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完全没把她当作是正房正妻善待。
这样的侮辱,申氏也可以忍忍窝囊气就过去了。
可是,自己唯一的闺女,才五岁大,在府里,却跟她一样,不仅遭受白眼和欺凌,还要被邢氏诅咒早点嘎嘣死了,好给商家未来少爷腾地方,
这样恶毒的咒骂……是个母亲都不会忍耐。
只是,她一个小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娘家又式微,哥兄弟也都没啥依仗,所以,申氏就是想跳出尚府的牢笼,也无能为力。
“木家妹妹,你……你救我女儿吧。”
申氏担心逃不出去,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将尚安月往木雨竹面前推了推,泪如雨下地求告。
“她还小,才将将五岁啊,没人疼她,没人怜惜她,还时常被人欺负,被人凌辱,在府里没享过一天福,却要跟着受苦遭罪。
呜呜呜……是我,是我这个当娘的,太过无能,你……你救她可好?我……来生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
木雨竹能理解一个母亲为儿女心碎的感觉,忙道,“申姐姐,我就是救了安月出去,她没娘疼爱,不也是孤独可怜?
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和离?带着安月一起和离?如果你想,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由我为你们娘俩安排。”
五岁的小安月,其实早就懂事了,见娘亲只为她着想,不为自己打算,就急了。
“娘,咱俩一起走好不好?我不要你扔下我,我要娘。姨姨,求你救我娘吧,我……我是尚家的人,跟他们走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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