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刚刚归附自己的小将,后者不知是心虚还是惊惶,下意识的低下头。
但宇文晔看的也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板斧。
干净雪亮的斧头,闪烁着寒光。
宇文晔慢慢的转过身对着宇文呈道:“谋害亲王视同谋反。”
宇文呈立刻道:“不错!”
宇文晔道:“他,谋害了你吗?”
一听这话,宇文呈立刻炸了,跳起来道:“你刚刚明明看到,他打了我!”
宇文晔平静的说道:“我只看到,他遵从我的将令,守卫府库,不容许其他任何人踏足一步。”
宇文呈眯起眼睛,露出狰狞的神情:“我,是‘其他人’?”
宇文晔道:“除了父皇,任何人,都是‘其他人’。”
一听这话,宇文呈的脸色立刻一僵,随即商如意也明白过来,上前说道:“不错,三弟,这府库乃是皇城重地,历朝历代只有皇帝的旨意才能进去。如今你们兄弟打下洛阳,这里的一殿一宇,一草一木,皆是我大盛所有,皆为父皇所有,这府库也不例外。”
说完,她看向前方,故意说道:“你们怎么还没把封条贴上去?”
善童儿一听,立刻会意道:“我刚刚要让人去写封条的,没想到齐王殿下就来了。”
商如意摇头道:“你这孩子,让你过来守府库就好好的守,怎么还能让他们打起来。小石将军不认得齐王就罢了,你怎么也不告诉他?”
善童儿眨眨眼睛:“我还没来得及说呢,齐王殿下就拿刀了。”
这一番话,一唱一和,直接把“谋害”的罪名说成了“打起来”,石玉焘也并非谋害亲王,而是阻挡僭越硬闯府库的人。
宇文晔转头对着石玉焘道:“你守卫府库,是大功一件,将来回长安,我会向父皇向你请功。”
宇文呈气得瞪大了双眼。
宇文晔又道:“但你也不该问也不问就跟齐王动手,幸好没有伤到齐王,若你的斧头此刻沾了一分血,我都保不住你。将来在我军中,你要多学规矩。”
石玉焘低下头:“是。”
宇文晔道:“现在,先去向齐王请罪。”
石玉焘的心中其实仍有不服,可这个时候就算再笨他也看出是秦王和秦王妃,还有这个一路唠叨个不停的小光头在帮自己圆场,于是走过去,将两只板斧扣在地上,对着宇文呈拱手行礼:“齐王殿下,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说完,拔起两把斧头就转身走了。
宇文呈险些气得七窍生烟,不敢置信自己身为堂堂亲王,刚刚被人打了,对方竟然敢只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打发。
于是铁青着脸:“二哥,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宇文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我都在军中领兵,军中只讲军功。现在洛阳一战功成,我马上就要写奏报传回长安,为全军将士请功。”
说完,他上前一步,低头看着这个三弟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有些闪烁的目光,沉沉道:“你是希望,这战报中有你的姓名,还是希望奏报中,有你硬闯府库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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