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是独孤曦微初看到这笔账目时,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谢绝的私账不算多,许多都是府中的开销,而她各人,则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开支一笔。
从这一点看,她倒是个极难得的好妻主,比京都那些不务正业的不知强上多少辈。
谢绝没有在房中停留多久,因为东郊有人来报,说是南陵的农业讲授课出了些问题,她便独自先一步赶去了东郊。
本是打算叫上许伯言一起的,谁知薛含香却说许伯言午时才刚刚歇息,她便自己坐马车去了。
而独孤曦微这头,看了会儿账本,又听内外管事把今日贺郎酒宴席的名单报完,就开始着手准备晚宴了。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
谢绝却迟迟没有从东郊回来,晚上的贺郎酒可不能缺了她的出席,没有妻主出席的贺郎酒又要叫什么贺郎酒呢?没准还会使他沦为整个凉州城郎君们的笑话。
这是蒋晗来串门后同独孤曦微说起的。
“怎么样?二妹还没有回来吗?”
独孤曦微抬手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语调清冷道:“想是有事耽搁了吧,不要紧,我先将晚上一应事务筹备好,贺郎酒的喜服都备好了吗?”
薛含香回道:“是,都备好了。”
“不必派人去催她,把东西都准备好即可。”
“是。”
蒋晗秀眉微皱,若不是谢红再三哄他来偷听母亲的内外管事都交代了些什么,他是断断不可能上赶着来讨好独孤曦微的。
先前未嫁人时,他便处处都被独孤曦微的名声压低几头,如今好不容易嫁人了,自己嫁的还是嫡长女,到头来却要看他一个晚进门的嫡次女夫婿眼色,这叫什么事?
蒋晗倒也不稀罕管什么家,谢家上下的事不就那么点,他一眼都能看完了。
只不过凡事都要讲求个公道公平罢了。
他是不想管事,但也不想这事轮到独孤曦微来管,要是传出去了,别人得怎么议论他?议论蒋家?
蒋晗在东院呆坐了片刻就受不了回了。
正巧遇到谢红准备出门,一时多问了几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母亲说太女殿下想吃留香斋的糕点,让我去买些回来,你怎么回来了?那独孤曦微赶你走了不成?”谢红不耐烦道。
蒋晗移开视线,“没有,他没有赶我,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可有探听到什么?”
“我去的时候那两位管事已经禀报完走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不过,倒是听那个薛含香说,东郊出了什么事,二妹午后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蒋晗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她拦在外头,最好让她连晚上的贺郎酒也来不了?”
谢红目光一闪,“我想想。”
晚宴即将开始。
家仆却来禀报说不见谢绝回来的身影。
独孤曦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东郊园子里问问?”薛含香有些六神无主了。
“不必,你去许公子那儿看看,他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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