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盲扎的针灸手法,在这世间,也就只有她跟天清门的那个老头能做到了。
一个时辰后,云千意将手搭在君晏辞的脉搏处,一脸沉思。
真是难搞啊。
她低头,看着那张虽有病态,却异常俊美漂亮的脸,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抱起满身大汗,昏睡过去的人。
从牢笼里走出之时,想着让玄六去准备轻薄些的被子,刚要开口,却发觉自己的舌头已经麻了,唇更是肿疼。
不禁暗叹,这漂亮宝贝,下嘴可真狠。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空染上了一层暖色。
躺在床里侧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后,微怔。
昨日一夜未眠,白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云千意是有些疲惫了。
君晏辞伸出手,指尖微微碰触到她异常红肿的唇。
嘴角都破了。
他探身向前,轻柔的舔舐着。
玄六进门后,看到床上的场景,立马垂头,低声说道:
“殿下,沈国舅来了。”
君晏辞的舌尖停顿,恋恋不舍的又动了最后一下,然后起身,将被子给她盖好,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闭上的狐狸眼睁开,眸底清澈如水,毫无困意。
云千意伸出手指,轻抚着自己湿润的嘴角。
——
正厅中
坐着位深蓝色长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他的姿态贵气,五官轮廓俊秀,线条完美,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
“晏儿,昨夜你离席太快,舅舅都没有追上你,听玄六说你服了药,睡了一天,现在可有好些?”
沈浔,沈清的弟弟,沈国公府的独子。
“嗯。”
君晏辞不冷不淡的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沈浔看着他脸色还有些虚弱,犹豫了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
“京中开始流传,你跟云家那位刚回京的云小姐,似有交集,可是真的?”
君晏辞听他提到云千意,眼眸对视上他,问道:
“真假又如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上次在姜国公府的事,他也没有刻意的封锁消息,京城上层的这些名门望族,个个都是耳聪目明,所以,有这传言,并不奇怪。
“晏儿啊,那云小姐终归也是姜家的人,姜国公府把她视掌上明珠,断不可能将她许配给你。再加上,我们沈家跟姜家有世仇,就算皇上再疼爱你,也不可能赐婚的。”沈国舅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半天也没有见君晏辞开口的意思,沈国舅无奈的叹着气,交代着玄六把从沈国公府带来的珍稀药材,好好存放,给君晏辞用着养身。
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人也已经走远,夕阳也逐渐消散。
君晏辞缓步走回,眼底深处一片死寂。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要死的人,根本配不上这般绝代佳人。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自私贪婪。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能多拥有她一下,就一下也好。
此时,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门口。
君晏辞的脚步加快,迫不及待的就想上前拥抱住她,却在双臂伸开之时,被对方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他这才注意到,云千意那双繁星璀璨的美眸,此时充满了寒意。
“君晏辞,你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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