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的老板早就和林初夏熟悉,早早把他需要的肉打包好了。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再加上前臀尖的梅花肉,都是做馅儿的好地方。
林初夏把钱给了老板,看到旁边一大盆猪下水,“这一副怎么卖?”
老板看了一眼,笑呵呵道,“这个不值钱,没有猪头,你要的话给一块钱拿走。”
一整幅下水一般包括猪头,4只猪脚,整只猪的内脏。
猪头虽然算做下水,和猪内脏一样是上不了席面的下等肉,可猪头也有一个重要的作用。
像林初夏他们当地,摆的贡品里,最主要的就是猪头叼着猪尾巴,代表着一整头猪。
下水里没有了猪头,这副下水的价值就大打折扣,那些内脏处理不好,就会有一股腥臭味,也没有人愿意处理这些东西。
林初夏给了对方一块钱,让他把下水装好,提了提得有五六斤重,觉得还是赚到了。
买好东西回家,林初夏先去了秦母的屋子里,掏出30块钱给她。
分家的时候,家里的饥荒也分了,他们60,大哥80,秦父秦母20,林初夏不忍老人还背着债,20块钱是替他们还债的,另外10块是他们给老人的养老钱。
秦母哪里肯要,一个劲的推辞,最后林初夏不得不搬出秦阳,说是秦阳的意思,如果不给的话,秦阳怕是会误会,秦母这才没继续推辞,从三张大团结里拿出一张还给林初夏,“我和你爸还干得动,哪里就需要你们来养了?西红柿的收成你都给了我们,这钱我们用不上,等需要用钱了你们再给。”
林初夏知道,她再推辞那20块钱秦母也不会要了,只好把钱收下。
吃完午饭外边又阴了天,估计用不了多久又会下雨,林初夏只包了往日一半的包子,早早做熟就去了火车站。
原以为她今天是来的早,没想到昨天遇到的那个卖包子的老大娘已经在了,还是在她原来的位置。
看到林初夏今天也来这么早,先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接着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初夏也不管她,推着板车去了对面的位置,开始摆摊。
刘大姐看到林初夏就凑了过来,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跟她小声说话。
“看见对面没,昨天你走后她也没卖几个,今儿过了晌午就来了,估计想趁着你没来多卖点儿,谁成想你也这么早来了,看把她气成那样……”
林初夏看刘大姐笑的肆无忌惮,也跟着笑笑,“我看天儿不好,早点摆摊早点收。”
“那倒是,昨天我听戏匣子里说今天有雨。”
包子摊儿摆好,煤炉避风口打开,林初夏又把小桌子摆出来,上边放了暖壶和碗。
做完这一切,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在角落里、望着火车站的老人。
老人很瘦,头发花白,胡子也白了大半,一双眼睛漠然的望着远处,像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这个老人她不是一次见,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刘大姐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听说是个孤老头子,家里没人了,精神还有点问题。
林初夏看着老人,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和李光远已经不卖菜了,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小吃店,有人在他们店里吃饭聊天,她只听到了个大概……
讲的是火车站的一位老人,家里出了事,老伴儿死了,女儿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唯一的儿子被带去了农场改造,结果一去就没了音讯,后来老人回了城,儿子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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