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裴恒远从思绪中回神,抬眸望着江乔乔:“至今为止,你是我见过除了永宁之外,练破军剑最流畅的一位。”
江乔乔眉眼一挑,顿时来了兴趣道:“所以,你见过永宁耍剑?”
裴恒远靠着椅背,双手环臂:“那是自然。”
江乔乔瞳孔一震,不可置信道:“你吹牛的吧,永宁十年前都已经去世了,难不成你十年前就见过她?”
裴恒远笑而不语,眸光中夹杂着一丝哀伤的情绪。
江悦望着裴恒远这神色以及笃定的语气,忽地笑了:“所以,你是北安国人?”
裴恒远深潭般的眸底,突然出现一抹幽光,明灭不定:“何以见得?”
江悦瞥了他一眼,轻笑:“天下人皆知,永宁从小不受启元帝宠爱,十岁就从军,十三岁平定西洲,自此一战成名,随即五年之内收复云仓十九州失地,真乃是巾帼不让须眉。”
“十岁之前永宁都在北安国皇宫里,十岁到十八岁她一直在跟东陵国打仗,故而,能见她的人,要么是北安人,要么就是东陵人。”
江悦不得不感叹,这个永宁确实厉害,可惜天妒英才,在冀州一战中跟东陵国的十七军同归于尽战亡。
裴恒远眸光动了动,若有所思:“那我也有可能是东陵国的人呀。”
江悦神情倦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淡淡道:“东陵人眸色大多是蓝色的,并且他们善用大刀,而你的虎口向外,明显是常年用剑的,还有……”
她顿了顿,直直地望着裴恒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恒远眉眼一挑,似笑非笑:“还有什么?”
江悦极为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住亭外射入的光线:“还有啊,东陵人长相大都粗犷,并且东陵气候常年炎热,肤色偏黑,而你,小白脸一个。”
裴恒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来还是我太俊俏了,才会暴露,怪我长得太好看。”
江悦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给一点颜色,都能开染房了。
她懒得理此人,正色道:“今天,我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下。”
“明日开始,我们就要去街头卖艺,这次我们不仅要卖艺,还要卖货。”
“凌云和乔乔你们两个等下按照我写的新本子,来排练下明日要上台的剧。”
“至于一百零三,今晚跟着我一起赶货,明日要卖。”
“好了,就是这些事,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凌云和江乔乔连连摇头,江悦拍手道:“行,如果没有疑问,那就这么干了,凌云,新的本子就在我房里书桌上,你去拿便是。”
裴恒远见这群人就这么解散了,一脸懵逼,他皱眉道:“喂,我有说要干活吗?你就这样给我安排了?”
江悦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个白吃白喝的野男人,真是不识抬举,供他吃喝,居然还不想干活。
凌云见状,给了江乔乔一个眼神:趁他们还没吵起来,我们先溜。
江乔乔回了他一个眼神:不行,他认识永宁,我得问一些永宁的事情。
凌云无奈扶额,直接上手,拖走江乔乔。
裴恒远见江悦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来气:“我可是有付钱的,整整两千五百两呢,你天天给我吃红薯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我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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