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远一怔,敢情这清风派还有第四人呀?
“还是阿悦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为师回来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嗓音响起。
裴恒远闻声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衫,眸光中带着一丝不拘。
裴恒远从这人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感。
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凌云和江乔乔一看到来人,就立马跑过去,一人抱着江媛尘一只胳膊,欢呼雀跃。
“师父,我可想死您了。”
“对啊,师父,您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徒儿还有好多医术上的疑问,要问您呢。”
……
裴恒远见这师徒三人甜腻腻的叙旧,再看看一旁的江悦,她双手抱臂,目光中带着审视,盯着她的师父。
良久之后,江媛尘分别摸了摸她身边两个爱徒的头,对着江悦道:“阿悦啊,为师刚刚回来,有吃的没有?”
裴恒远饶有兴味地望着江悦,他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给她师父吃红薯。
江悦眸色沉了沉,声音有点冰冷:“厨房锅里还有几个红薯,事先说明,没钱。”
江媛尘立马露出一副伤心的神色,委屈巴巴:“怎么动不动就提钱,多伤感情呀。”
裴恒远暗自腹诽:就是,这女人就是掉进钱眼里去了。
江悦却不吃江媛尘这一套,还是冷冷的:“如果师父每次回来不要钱的话,徒儿也可以不提钱。”
江媛尘缓缓走到江悦跟前:“阿悦啊,现在整个清风派都是你的,你是清风派的掌门,你得尽到掌门之责,让我们吃饱穿暖。”
江悦无奈抚额,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父,她倍感头疼。
还掌门呢?
一个门派就四个人,这是哪门子的掌门?
她的师父,她太了解,这次能回来,八成又是盘缠花光了。
“师父您……”江悦刚刚要出声,就被江媛尘打断。
“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呀,是我们门派新加入的弟子吗?”
江媛尘炯炯有神地盯着裴恒远,仿佛他是一座金矿似的。
裴恒远被江媛尘这么一盯着,顿时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凌云热心地解释:“师父,我们清风派都这么穷了,谁会加入呀,一百零三是我从崖底救上来的。”
江媛尘了然地点头道:“哦,原来是一百零三啊,幸会幸会。”
裴恒远总算知道,为何这清风派每个人行事都如此没有章法。
有这么一个师父,上梁都不正了,下梁肯定歪了。
正常人遇到面生的人,都会问名字的,但是这师徒四人,没有一个人询问他真名,就默认叫他一个编号。
虽然他不想暴露身份,即使他们问名字,他也会说一个假名。
但是被人这么用编号叫着,他心中还是略微有点不爽。
江媛尘环绕在裴恒远四周,转了一圈又一圈。
被人这么观看,裴恒远皱起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片刻之后,江媛尘缓缓开口:“小兄弟今年几岁了呀?”
裴恒远一怔:“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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