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悦看来,永宁再不济也是个公主,应该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喝的。
她万万想不到,永宁居然是这样长大的,在那么不受重视的成长环境,她还能收复云仓十九州失地。
这其中受了多少累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望着鸡爪字迹一样的手稿,仔细一想,好像也对。
永宁五岁才开始启蒙,十岁就已经从军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军人中,也不可能有时间去练字。
也难怪这字迹会如此得……
额……
如此得让人难以言喻……
这手稿虽经过岁月的沉淀,略微有点发黄,但是不难看出它被主人保存的很好。
江悦神色顿了顿:“前辈和太师应该很想念永宁吧。”
顾念眼底闪过一丝伤感,神色晦暗不明:“永宁的死一直都是我跟阿然心中的痛,但是为了北安而死,永宁应该也死而无憾了吧?”
她眸光闪了闪,望着江悦:“阿悦,你认为永宁会觉得死而无憾吗?”
这话问得让江悦一时之间有点怪异感,她顿时语塞。
顾念垂眸,自言自语道:“一定是了,她从小就聪慧过人,为了能收复云仓十九州,她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北安国土都已回归,天下安定,海晏河清的,她肯定会欣慰的。”
她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江悦,再次问道:“阿悦,你说我说得对吗?”
顾念眼神殷切地盯着江悦,似乎在等待着她想要的回答。
这被人盯着,让江悦胸口突然闷闷地。
她不明白为何顾念一定要她给一个答案,但是她又不是永宁,她怎么能替她回答呢?
良久之后,江悦还是没有回答。
顾念突然悲怆一笑,目光哀伤:“是我这老婆子糊涂了,你又不是永宁,你怎么能替她回答呢?”
江悦感到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心脏,仿佛要将它扯出来,不扯出来誓不罢休。
她缓了缓心神,吸了一口气:“前辈,逝者已去,节哀……”
顾念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半块月牙玉佩,神情暗淡:“是啊,已经过去十年了,可是我还是会不由得想起她。”
“她小时候啊,跟个小大人一样,懂事得离谱,也乖巧地让人心疼。”
“我这一生注定亲情缘薄,一切都是注定的,老天爷可真是会安排啊。”
江悦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前辈……”
顾念敛了敛神,霎那间,神色一片清明。
“让你看笑话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开始悲伤春秋了起来。”
“我平日里可没有这样的。”
她望着江悦,微微笑了笑:“约莫是觉得跟阿悦投缘,这才想起了很多过往之事,阿悦可不许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唠叨。”
江悦睫羽眨动,似水的眸子顿了顿:“怎么会呢?跟前辈在一起,我倍感亲切,就感觉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呢。”
顾念眸光一亮,牵着江悦的手:“看来老天爷待我不薄,在我晚年的时候派来你这么一个花解语。”
“今夜,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呀,我酒量可是很好的,前辈可要悠着点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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