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叫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四周,叫声时而悠扬,时而凄厉,惹人烦躁。
萧清洛缓缓地睁开双眸,刚刚醒来的睡颜有点迷离,她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连忙坐了起来。
床边一颗小小的脑袋趴在那里,一看就是一整夜守着。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捅了捅裴恒远的额头。
睡梦中的裴恒远吧咂两下嘴,把头换个方向继续睡。
“小二这家伙一向睡得死,你捅的这么轻是叫不醒他的。”顾念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
她对着萧清洛明媚一笑:“你要像我这样才行。”
说罢,她伸手大力地把裴恒远一扯。
顿时,房内响起裴恒远恼怒的声音:“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推小爷我?”
顾念才不惯着他,而是继续把他往一旁推开,空出一条道:“是我,你挡我路了……”
随即,她伸手轻轻放在萧清洛的额头上:“还好烧退了……”
昨日夜里,萧清洛突然发起高烧,裴恒远急得团团转,连忙跑去找顾念过来。
裴恒远对萧清洛会这么上心,着实让顾念有些意外。
要知道,裴恒远这个小霸王无法无天惯了,要让他照顾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裴恒远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望着萧清洛:“你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可以跟念姨说,虽然念姨医术很一般,但是或多或少还是能看一些门道的。”
这家伙讲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纵然顾念也知道她医术很一般,但是也没必要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吧?
顾念瞪了他一眼,冷哼两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萧清洛望着面前两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有点酸涩:“谢谢……”
裴恒远一愣,连忙摆了摆手:“不用谢的,我又没做什么……”
这家伙居然有点害羞?
顾念望着裴恒远泛红的耳尖,戏谑道:“是啊,他是没做什么事情,他只是守了你一整夜,他只是看你发烧的时候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而已……”
裴恒远小脸一烫:“念姨……”
萧清洛闻言,感激地望着裴恒远:“谢谢……”
裴恒远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他长这么大,很少收到别人的谢谢,基本上收到的都是别人的告状。
顾念眸光在两小孩身上流转,挑眉一笑,这两个孩子有意思。
萧清洛目光望着窗外上升的日头,神色微暗:“我……我母妃现在如何安置?”
顾念眸色顿了顿,她拿起一旁矮桌上的茶杯,往里面倒茶水,递到萧清洛手上。
“昨夜,皇后娘娘已经命人把纯妃安葬在城外,皇后娘娘说了,你要是想祭拜纯妃,可以找她拿中宫手令出宫……”
连夜命人安葬?
这么迫不及待吗?
纯妃好歹也是个贵妃,是皇帝的女人,她死了,就这样安葬了?
萧清洛神情悲怆:“冷宫为何会着火?我跟母妃平日里火烛都舍不得用,怎么会着火呢?”
她想不通,冷宫那么偏僻,常年阴冷潮湿,怎么会起那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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