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帽子那还叫什么罚站?那是罚站吗?你干脆叫她回去算了!”
“够了谢斐,你不需要为这件事纠结。”
贺宏进瞪着眼睛骂:
“她那犟脾气,现在不治一治,以后迟早要闯祸!”
贺宏进眼神立马落到陈桂芬身上,严词厉色道:
傅璟佑一进院子,贺宏进就知道他是为什么来,当下抬起手打断他的话。
谢斐不可置信晃晃脑袋,纠结又自我质疑地低下脑袋。
隔着一排树影,傅璟佑在几十米开外,深邃眉骨压低注视着这一幕。
咬住嘴唇,陆淼衣袖用力抹去眼泪,同时心里愤愤地想:
遭罪的不仅仅是身体,心灵更要接受来往上下工的社员们的目光打量……
不可置信和沉重的愧疚感笼罩心头,谢斐觉得难堪,更觉得无脸面对陆淼。
可细细回想,他发现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陆淼……
话说得再狠、再果决,充满绮丽色彩的感情,哪是说拿起就能拿得起,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他既嫉妒谢斐和陆淼近距离的接触,又揪心陆淼被焦灼日光炙烤。
可知道归知道,陈桂芬受够贺宏进这幅有想法又不明说的阵势,当下不配合道:
后知后觉意识到以前自己做的不对,所以现在在她狼狈的时候跑出来送温暖?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抹去所有事情?
抱歉。
“混蛋小子,这是单纯晒大太阳的事吗?还你愿意!大热天的,谁愿意晒太阳?你脑壳有毛病是不是!”
这个鬼地方,能走她一定立刻马上就走!
以后再也不来了!
……
可谢斐最没办法无法接受的却是,他明明和陆淼从小一起长大。
贺宏进手背在身后,来回走来走去:
“你说这个陆知青,上回棉花地那个事儿吧,几只软趴趴的虫子怕成那样。说她娇气也娇气,可后面顶着大太阳割谷子,那活儿干得也像话……”
他用力咬住下唇,眼角发红,依言转身就走。
“叔……”
“你这像话吗?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偏袒!”
谢斐的行为像什么呢?
傅璟佑懂得陆淼的倔强和要强,他舍不得她受这份苦,更舍不得她受这份委屈。
陈桂芬趁机接话,“那我就去让她回去了?”
娇气的姑娘连平时坐在团团树影里,都会嚷嚷叫唤着热,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太阳直射?
从前的陆淼心高气傲,是多娇气高傲的一个人?
“我说过了我讨厌你,并且这辈子会一直讨厌你,我们之间更没有和解一说。”
以前的陆淼,是什么样子的?
陈桂芬白了贺宏进一眼,真懒得搭理。
“所以,要不你把陈知青喊过来,我再问问?”
陆淼果决的态度和言语,让谢斐觉得很伤人。
“那是她的天性。有人生来老实,有人生来娇气,天性有什么错?”
傅璟佑和贺宏进想法不同,几乎瞬间就开口辩驳:
“为什么一定要要求她跟别人一样?难道跟别人一样了,就不会犯错吗?”
“而且她也没有一直犯错,她有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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