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帝后互不相干。
陈抒祁处理国事,宠幸后妃。
季长安修身养性,锻炼身体。
罗春意那胎象越发不好,明明已经五六个月了,却依旧害喜,吐的厉害。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到最后吐出来的只剩下酸水,人早已瘦的不成样子。
“不好了!娘娘!”连城从殿外跑进来,嘴里吼着不好了的话语。
季长安放下自己编制的男鞋,抬头问道:“又是哪个宫里出事了?”
这一个月里,不是这个妃嫔和那个妃嫔吵了起来,就是那个妃嫔落了水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娘娘,是熙昭容出事了!”连城说道。
“罗春意?她好好的在宫里养胎,能出什么事儿?”见是怀有身孕的罗春意有事儿,季长安索性将鞋子放进篼篓里,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这皇后啊,过的可真累啊!也好在自己不用管俗事儿。
也好在罗春意的叠琼阁同季长安的扶玉阁都在西宫,离得近,很快就到了。
只是让季长安惊讶的是,本该在南宫的刘络珠居然比自己先到,而且二皇子陈启曜也被她牵着站在殿门口。
“熙昭容这是怎么了?”季长安这话是问的刘络珠,毕竟在场的宫侍一个个的都挺忙的,也不好逮住一个询问,只好问一开始就在此处的刘络珠了。
刘络珠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连忙给季长安请安,还顺带让陈启曜给季长安行了礼,这才让人将二皇子先行带了回去。
“禀告皇后娘娘,早先臣妾见今日天气不错,带着启曜出来逛逛,也好晒晒太阳。正巧遇见了熙昭容同洛常在,只浅浅打了一个照面,便各自离去了,却不曾想熙昭容在路过臣妾身边时,猛的往臣妾身上撞来,随后便……便……这般了。”刘络珠实在不能理解,那个力度不是单纯的不小心撞上来,倒是故意为之。
可……熙昭容这一胎怀的艰难,自己都小心不已,怎么可能为了陷害自己,便拿孩子开玩笑。
如此说来,便只有是被洛常在推的了。
“那洛常在呢?”季长安很淡定的问道。
刘络珠沉吟了一秒,最后如实说道:“刚刚情况紧急,洛常在便跟着宫女去请太医了,向来也快回来了。”
就在刘络珠话音刚落下,洛妤歆连忙带着太医匆匆忙忙来了,太医都来不及请安,就被拉了进去。
洛妤歆跑的气喘吁吁的,都来不及同刘络珠和季长安说话。
“可又派人去通知皇上?”季长安看了看洛妤歆,又抬眸看向了房门,里面传来撕心裂肺吼叫声。
刘络珠摇头,初时面对那样的场景她早就傻眼了,洛妤歆更是亲自去请了太医,又有何人想得起通知皇上此事呢。
季长安见此,遣了个宫女跑了一趟。
太医在里面尽力拯救,罗春意的吼叫声越来越惨烈,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却始终没有归于平静,足以见得是已经吼叫的没得力气。
季长安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似乎,皇上的孩子就没一个好的,这怕是落到那些大臣口中,就变成了她这个皇后失德。
不多时,陈抒祁赶到,太医也出来了,同皇上禀报了情况。
“禀告皇上,熙昭容娘娘腹中胎儿已经……已经……胎死腹中,如若不快些用药,将其引出体外,怕是母子都难以存活,还请皇上拿定主意!”太医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已经是宫中不知道第几个生的艰难的孩子了,他们太医院不论是哪个都还记得当初先皇后生产时的惨况,生怕皇帝再度发怒,所以整个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嗯,拿掉吧,孩子都已经没了,终归不能拿一个还活着的人性命开玩笑。”陈抒祁说这话很是平静,在听到孩子没了的信息时,也是无半点情绪变化,“熙昭容晋为熙妃,待渡过难关过后多给他开些补药补补,朕还有事,便先走了。”
陈抒祁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似乎一点都不带留恋。
这样的态度,看得在场的妃嫔心中均是一寒,特别是洛妤歆。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皇上是如何对待自家姐姐的,怕也是如此平淡无波的将自家姐姐的孩子,送给旁人吧。
洛妤歆恨啊!可这个世道,就算她再恨又如何!她作为女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丈夫。
季长安看着陈抒祁的模样陷入沉思,早已死亡的尸体本就不可能孕育子嗣,就算有幸有了,那也只是空欢喜一场。
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陈抒祁总是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死是活并不在乎。恐是早已知晓,这些孩子就算怀着了也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不见得能活的长久。
陈启曜倒是成了一个例外。
季长安不得不感叹陈启曜能够被生下来,还活到了三岁半是个奇迹。
“恪妃,二皇子还小,必然是受了惊吓,你先回去照看二皇子。”季长安见刘络珠呆呆傻傻的,在这里待着也不成样子,便做主让其先回去了。
刘络珠点头道谢后,马上离开了,想到二皇子刚刚看到那一幕吓到的场景,她也是顾不得问洛妤歆刚刚发生的事了。
季长安将目光移向洛妤歆,那样一双仿佛要将洛妤歆看穿的眼睛让洛妤歆分外的不舒服。
“皇后娘娘,倘若此处没事的话,嫔妾也先告退了。”洛妤歆行礼过后便要离开。
可季长安如何允许她这般轻易离去,却又不阻拦,只淡淡说道:“洛常在见过你姐姐了吧,她能落到这般下场,想必洛常在不会选择重蹈覆辙吧?”
“嫔妾不懂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嫔妾更是没有见过嫔妾的姐姐,倘若皇后娘娘知晓嫔妾姐姐的去处,还请娘娘告知一二,也好安了嫔妾的心。”洛妤歆如何可能暴露自己,一字一句说道,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不能害怕,不能露出破绽。
“洛常在何时同熙昭容关系如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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