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盛纮这次根本不上套了,她一发声,盛纮又注意到她,指着她骂:“你也好!穷得都过不下去啦,你逼得都没有法子了,这才典当家产是吗?”
林噙霜狡辩道:“不不!这是前几个月就谈好的买卖!”
她不晓得盛纮已经知道她把私产丢得只剩两块田了,这话一出,盛纮更火大:“所以你几个月前就已经想着把我给你的产业全都变卖了?”
林噙霜无言以对,眼珠子一转,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王若弗也拍着桌子大哭:“官人!我是冤枉的!我这可都是为了盛家好啊!”
墨兰也哭求:“爹爹,你也不要冤枉我阿娘啊!”
如兰也哭起来:“父亲!母亲是为了盛家!”
“官人!……”
“纮郎!……”
“爹爹!……”
“父亲!……”
一屋子妻妾女儿,嚎得屋顶都快破了。
盛纮像躺在风雨天的海中央,冰雨和大浪拍得他几欲断气。
他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音浪戛然而止。
突然的寂静衬托得悲伤格外耀眼,盛纮环顾跪了一地的妻女悲泣道:“天爷呀……我在宫里头提着脑袋的时候,你们在家里狗咬狗……倘若我真的落了难,流配的路上可有一个会跟着我?”
地上众人只呜呜地哭,没一个应声。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细弱的声音:“父亲。”
盛纮抬头,看见是明兰,指着她骂:“来,来来,还有你,你也给我跪过来。我从前竟然不知你是这样满嘴污秽的人,你为什么要骂墨兰是小娼妇?你在哪里学的这些污言秽语?”
明兰两步跪下,道:“父亲明鉴,这些话分明是四姐姐用来骂我和静安居士的,她这是颠倒黑白。”
墨兰回头道:“六妹妹,你以前明明很乖顺的,为什么如今变成这幅模样?是因为有顾廷烨给你撑腰吗?”
满屋子人顿时耳朵竖起,盛纮也睁大眼睛。
明兰心头一凉:“四姐姐慎言。这种话事关女子名节,你是我的姐姐,你怎么能用这种话来污蔑我?”
墨兰:“我污蔑你?我底下的人都看见了,昨日在葳蕤轩门口,你和顾廷烨搂搂抱抱,你还狡辩!”
墨兰深得林噙霜的真传,知道祸水东引的妙用。
可惜她碰到的对手叫盛明兰,这招手段,明兰看得也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不仅能准确识别、见招拆招,还能活学活用、举一反三。
明兰眉毛撇成个“八”字:“四姐姐,你不能为了替林小娘脱罪,就这么毫无底线地给别人栽赃。我不过是让大娘子打死林小娘,你就恨到要把我冤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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