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高怒吼一句:“有辱斯文!那等不贤不孝的贱人怎值得我亲自去接?”
孙婆母:“可你娘我真的干不动了呀!我都多少年没干过这些活了……”如今天气渐寒,井水冰凉,她的手才洗了两天的衣服就已经冻得发僵。
孙志高狠狠喷出一口恶气:“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道理你到底懂不懂?眼下我们的忍耐和绸缪都是有价值的,你儿子我已经找到了另外一条通天之路,只要熬过这次和盛家的角力,我们马上会有更多的银钱和仆人,到时候整个宥阳都没人再敢轻看我们。”
孙婆母:“这是什么意思?”
孙志高把白员外的事情和孙婆母说完,孙婆母高兴得乱蹦:“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和盛家和离,再去借个两千两,好娶花娘进门啊!”
孙志高:“现在宥阳能拿出两千两的只有盛家,可他们非拖着我。可我是秀才,岂能受他们的闲气?我非耗着他们,看谁耗得过谁。”
孙婆母:“哎呀,这种时候就别跟他们置气啦,不说还有一个书生要娶花娘?别回头你耗过了时间,下金蛋的鸡被别人娶走了。”
孙志高掏出和田鸡血玉:“他们家的订亲信物都已经给我,又怎会让旁人把花娘娶走?”
孙婆母:“可你不是说白员外非常有钱?他若真看上了那个穷书生,岂知不会舍了这块玉石,把花娘嫁给他?”
孙志高一愣:好像是这么回事,白员外连这样的宝玉都能抬手就给,难道不会为了花娘转而去找那个穷书生?
“那……那该怎么办?”孙志高有点傻眼。
孙婆母:“哎呀,还等啥啊,我们再去跟盛家好好谈啊!赶紧地把和离给办了、把钱借了,好娶花娘。你娘我知道你是秀才,低不下头,没关系,你娘我可以,明天我就带着礼品上盛家去,跟他们好好说,让他们答应和离。”
第二天,孙婆母果真带着一盒子不知道放多久的糕饼来到盛家,拉着淑兰的母亲一通哭求,就差没有下跪,这回终于是把人说动了,盛家答应于次日办理和离并借款。
品兰气得不行:“娘,和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借款给他们,他们家寡廉鲜耻,就算借走了钱也不会还的。当初姐姐陪嫁过去的嫁妆已经被他们霍霍了大半,这下子再借给他两千两,来回来咱们家等于被他们讹走将近四千两!”
大房大娘子:“借就借吧,否则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打发走这家蚂蝗。如果能用这些钱换回你姐姐的生路,为娘我认了。”
……
第三天,孙家和盛家的耆老都被延请到堂,两家没多说什么,把和离书和借据一签,盛家当场给了孙志高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走在回家路上,孙婆母有点后悔:“其实……干嘛要签借据呢?我们直接要盛家赔给我们两千两岂不是好?”
孙志高摆手:“娘你糊涂!若再和他家纠缠赔款的事,且不知道要闹到猴年马月,我得赶在那穷书生之前和花娘订亲,不然十万两白银就落入他人口袋了!”
孙婆母连忙点头:“是是,是你娘我糊涂,那个蠢货白员外,非要看见借据,走走,我们快去提亲!是去千金阁吗?”
孙志高意气风发:“白员外新买了个宅子,就在千金阁不远,他说了,日后若是我们两家结亲,那座宅子就是咱们的!”
孙婆母听完简直健步如飞。
等到了“白员外”的宅子,孙志高一把把银票、借据及和离书拍在“白员外”面前:“你看,我说了借款两千两,那便是说到做到!”
“白员外”拿起银票细细观摩:“没错,是两千两。孙秀才果然是人中龙凤,言出必行!”
孙志高:“如今我母亲也已经来了,我们母子亲自来提亲,咱们快把亲事定下吧!”他环顾四周,没看见花娘,问:“花娘呢?她怎么不在?”
“白员外”笑说:“她知道马上要和孙秀才订亲了,高兴得很,找我拿了二十两银子,出门买胭脂去了。”
孙婆母听得暗暗咋舌:二十两甩手就给,还只是用来买胭脂,这果然是个好宰的肥羊!她看“白员外”的眼神多了几分贪婪。
孙志高也很激动:“好好,让她去,多买些,咱们有的是钱!反正订亲也只要咱们三人在就好,大舅哥,你快些说,接下来是什么章程?庚帖我们也是都带来了的,要不今天就把纳采和问名都给办了吧?”
“白员外”豪爽道:“好好好!费妈妈已经帮忙准备好花娘的庚帖,我这就去千金阁取,你们在这里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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