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走过去:“我替大姐姐研磨。”
明兰走到长柏身边:“二哥哥,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就同五姐姐说的那样,同康姨妈算个总账,看看她这些年到底在大娘子身上都干了多少好事。”
王若与:“盛明兰,你休想趁机给我罗织罪名!”
长柏:“姨母自己不肯说,那就由母亲来说吧。”
王若弗痛苦地看向长柏。
长柏:“母亲,今天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真的打算替姨母背下所有罪名吗?”
“不不,”王若弗哭得双眼红肿,“我……我……”
她只是没办法面对。
过往多少祸事都是在王若与的撺掇下办成的,办事的时候她只能想得到赚钱收利,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亲自把这些事告诉自己的孩子们……她怎么能把自己的丑事都说给孩子们听?
明兰:“大娘子,你该明白,你交代得越清楚,就越能洗刷你身上的罪名。”
王若与:“你们全家合起伙来要攀蔑我!”
明兰几步上前用帕子塞住了王若与的嘴:“姨妈,你歇歇吧。”
王若弗在长柏沉默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从私放利钱、强占民田到私卖家产、私收贿赂……一桩桩一件件,但凡稍微出格一点的事情,背后无不有康姨妈的身影。
笼统算下来,二十年时间,康姨妈光从王若弗身上就坑走了不下三万两。
准确地说,是从盛家的公账上坑走了不下三万两。
盛家子女一个个听得瞠目结舌,特别是听到王若弗背着盛纮收贿赂时,长柏气得拍案而起:“母亲你糊涂!这事情若被揭发出来,父亲的官声就全毁了!”
王若弗流着泪道:“当时是大姐姐说……说送钱的人是他们康家的远房……说他们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长柏痛心疾首:“父亲念着康家是连襟帮了忙,别人却以为父亲是为了钱而帮忙,您就没想过,万一父亲办不成或办砸了,人家难道不会把盛家受贿的事情捅到府衙里吗?”
王若弗:“那是康家的亲戚……他们不会的……”
几人都失望地看向王若弗,华兰忍不住道:“母亲您真的太糊涂了!”
长柏:“等这事过去,我亲自拿着钱去还给人家。就说父亲生前的遗愿。”
啪嗒一声,如兰的眼泪滴进墨里,她一边研墨一边哭道:“好好一个家,让这么个毒妇人给毁了……”
明兰走到她身边给她擦泪:“五姐姐,如今事情都说开,只要我们让康姨妈画押认罪、再把她送进内狱,从此以后,咱们家就再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若与激动地尖叫起来。
明兰:“姨妈,你再怎么叫也没用了。等审完祁管事,你的罪证全部落实,我们会去请康姨父在你的入狱罪供上画押。就凭着这么多年您对康姨父的呵护照拂,我想,康姨父一定会痛快地答应的。”
华兰和长柏听到这话,先是眼前一亮,接着想到什么,暗自皱皱眉。如兰侧头去看明兰:“六妹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又是诱骗又是逼供,今天的明兰确实在几个兄姐面前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面貌。
明兰不无哀伤地说:“为着父亲,我可以亲自去撕了康姨妈。”
“原来如此,”如兰眼睛亮了亮,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我也一样!”
华兰和长柏的眉头悄然松开。
正待此时,敲门声再次传来,这次是长柏开的门。
门外,长栋捧着一个木托盘,其上放着几张按有手印的供词。
长栋眼中含泪,道:“祁管事招了。”
长柏一把把长栋拉进屋里,关上门后,亲自拿了供词看。
王若弗:“怎么样?那个贼子说了什么?”
长栋眼含热泪:“父亲……父亲果真是被毒死的。”
长柏恶狠狠地盯着康姨妈:“毒蝇蕈!!!(xun4,红伞伞白杆杆本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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