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
顾家四房五房的带了一群人围在澄园门口叫骂:“盛明兰,你都要跟我家二郎和离了,这里是我们顾家的房产,你快快从里面滚出来,不要赖在我们顾家。”
屠二带着人把家门看得严严实实,石头站在最前面,回嘴道:“四叔五叔,这是我们顾家大房的房产,你们几年前就已经拿了家产分家出去了,如今就别再贪图我家的东西了吧?”
“混账!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胆敢这么同主子说话!”
“四叔,我主子在屋里歇着呢,你算哪门子主子?”
四房的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和他起冲突,便转而攻击明兰:“哼,什么主子?明明是背信弃义的贱人!她闹着跟顾廷烨和离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还这么护着她?顾廷烨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养你!”
石头:“哪家夫妻没个拌嘴斗气的时候,四叔,你儿子不还在流放路上为了个粉头杀人?有功夫管别人家正经夫妻拌嘴,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管管你自己儿子的裤裆子吧!”
身后的屠二一干人等疯狂大笑。
四房的还要骂,娴姐突然从旁边跑出来,朝着四房五房的倒头就拜:“二位叔公!娴儿有要事告知祖父,请二位叔公带娴儿去见祖父!”
一个贴身侍婢打扮的也跟着跪下。
五房的好奇道:“什么要事?”
娴姐:“爹爹离世前曾留下一封密信,要我等祖父回家后亲自给他。”
四房五房的一下子紧张起来:“信里写了什么?”他们担心顾廷煜把自己去世的真相写在里面,那他们对顾偃开撒的谎就被戳破了。
娴姐:“是交代我们手头上的一些财产。说是想把我们的财产分一些给两位叔公,希望你们能照顾娴儿和母亲。”
四房五房的登时就激动起来!
“什么?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之前有二叔在,娴儿和母亲都觉得不用这么做,只要靠着二叔就好了。如今……二叔走了,二婶根本不管我们……”
“如今没依靠了,你们娘俩才想起我们来?呵!”四房的听得刺耳,冷嘲热讽道。
五房的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别跟钱过不去……”
四房的这才收敛神色,道:“既然是你父亲托孤,那便把信和契纸交给叔公吧,我们自会保你们母女无虞。”
娴姐:“父亲说过,要先给祖父看,祖父如果不点头,这事就办不成。”
五房的皱眉:“契纸上又没署名,何须你祖父点头?”
娴姐:“说是一干契书都锁在某个地方,只有祖父知道东西在哪,钥匙也在祖父手上。”
四房五房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好家伙,大哥原来还留着一手!
娴姐继续求道:“四叔公、五叔公,娴儿唯一求的就是母亲的平安。二叔如今倒了,家里的奴仆也跑了许多,偌大的侯府娴儿实在住着害怕,不如你们把娴儿和母亲接走,去同祖父一处住着吧!两位叔公家里人丁兴旺,这个侯府就让给二位叔公住。”
四房五房的听得眼睛都圆了!
不仅有钱拿,还能住回侯府!
他们只要拿到顾廷煜留下的财产,那至少维持这座侯府的门面是没问题的。
待日后刘贵妃的儿子登基,他们凭着从龙之功便能享到无尽富贵,到时候别说一座宁远侯府了,就是十座二十座也养得起!还何须与盛明兰抢什么澄园?
娴姐看两位叔叔沉默着没说话,道:“如果移走我们母女暂时还做不到,那便先让孙女去见见祖父吧!等祖父同意了,把藏着的财产拿出来,到时要怎么安排就都听二位叔公的!”
娴姐一个女娘,无依无靠,只有个软弱的邵氏给她撑着,能掀起什么风浪?左不过就是哭一哭闹一闹。只要带她去见一眼顾偃开,立马就有高屋巨产落入手中,这买卖划算的很!
两人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再顾不上和石头他们骂阵,带着娴姐主仆二人就走。
石头等人走远了,突然嘴角一勾,伸手比了个往前挥的姿势。
澄园前的竹林里传来簌簌轻响,几个黑影闪动,朝着娴姐离开的方向追去。
……
四房五房的和娴姐主仆上了一辆马车。
两个叔公左右而坐,娴姐和她的贴身侍婢坐在当中。
娴姐有点紧张,朝侍婢身上缩了缩。
五房的看了一眼这个侍婢,问:“娴姐儿,我记得从前你身边的不是这个吧?”
娴姐唉声叹气:“之前那个看我们大房落败,干活越发的敷衍搪塞,我母亲心软不愿委屈她,便给了几两银子把人打发了,重新帮我寻了这位铁刃姐姐。”
“哈哈,铁刃?怎么起个这么粗俗的名?”四房的乐了。
“孙女就是觉得起个硬一点的名字比较好……”
四房的撇着嘴嫌弃道:“从前你爹在时,给下人起的好歹都是青山绿水那样的文雅之名,怎的他人才刚走,你就露怯了?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娴姐委屈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铁刃轻轻地捏住她的手,也没说话。
看这主仆二人只会低头挨骂不吭声,四房的心中甚为舒爽,嘴巴越发不饶人,从娴姐的样貌到衣品再到学识,无一不点评挑剔。等评价完娴姐又开始挑剔铁刃,说她年纪大、呆,五大三粗的不像高门小姐的丫鬟,应该去倒夜壶,说得五叔也跟着哈哈乐。
就这么数落了一路,终于是来到一处宅子门口,四房的率先下车,对娴姐道:“看我们给你祖父找了多好的一处所在,这地方去哪里都便利。哪像你二叔,把自己亲爹扔在深山老林里管都不管,实在不孝得很。”
娴姐没有答话,就着铁刃的搀扶下马。
五房的笑道:“你可知,之前为了保护你祖父,我和你四叔公还特地加派人手在这守着,就怕你那个虎狼似的二叔来把人抢走。如今好了,你二叔罪有应得被赶去边疆送死,我们才敢松口气、把那些护院都撤了啊!”
娴姐:“二位叔公思虑周全,孙女佩服。”
四房的:“你知道就好,当时花了我们兄弟俩好些银钱,娴姐可要知恩图报啊!”
娴姐点点头:“孙女明白的。”
四房五房的满意点头,带着娴姐主仆往里走,娴姐远远地就听到顾偃开咳嗽的声音。
她的心第一次真正紧张起来。
待走到屋前,娴姐带着铁刃就要往里进,顾家四叔道:“你进去就罢,她是个外人,怎能进去听主人家的是非?”
娴姐摇头:“叔公,虽说咱们都是骨肉至亲,但毕竟男女有别,孙女如今年纪大了,还是带着她一起进去的好。”
五房的着急要看密信,道:“哎呀啰啰嗦嗦,进进进,她听了又能怎样,除非不想吃顾家这碗饭了,否则就该懂得老实把嘴关严了。”
铁刃点点头。
四房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道:“你莫不是个哑巴?”
娴姐:“她确实说话不利索。”
四房的:“成吧,快进快进,别耽误我们后面的事。”
他所说的后面的事便是分顾廷煜的家产。
四人先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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