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出去把门带上,十四皇子哼了声,一路跑到书案前,咕哝道:“没眼色的东西,我都来多少次了,还用他通传?”
“是他愚笨,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宁王笑了笑,在圈椅里坐下,搁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十四皇子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刺客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这么大胆,还牵连了我舅舅!”
“怎么说?”宁王把桌上的糕点放到他面前,轻声问:“此事和国公有什么关系?”
十四皇子在他面前一向不设防,吃了个桂花糕的功夫就把宫里的事都交代了。
宁王视线落在画了一半的山水画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又极快扯平,十四皇子浑然不知。
“十哥,你说父皇会不会迁怒舅舅啊?”十四皇子颇为担心。
看得出来他和荣国公关系是真不错。
“放心,那些舞姬既然不是国公送上去的,就扯不到他身上,父皇最是公正,不会因此降罪于国公。”
宁王放下茶盏,冲他安抚一笑,温声问:“你来的正是时候,要不要留下吃顿饭?我让厨房做你最喜欢吃的鱼。”
到底是年纪小,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十四皇子立刻兴奋起来,“好啊,那鱼还是十哥的厨子做得最好,便是宫里御厨都比不上。”
宁王便叫人去准备。
用膳时,十四皇子说起容和清被封为公主的事,气得不行,“本来还说给她个教训,当众下她面子让她难堪,结果呢,她一曲十面埋伏技惊四座,又救驾有功在父皇面前露了脸,这下可好,谁都没落下好,唯独让她捡了大便宜!”
他紧紧攥着象牙箸,恨不能掰断解气。
宁王摇摇头道:“如今她已贵为公主,容翘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个时候你就别去触她霉头了。”
十四皇子不乐意听这话,当即筷子一扔就要发作,宁王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
好不容易吃完,十四皇子怏怏不乐地回了宫。
宁王目送他离开,面上虚伪的温柔荡然无存,冷嗤一声,“蠢货。”
随后他唤来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道:“让人给赵大人也送顿饭去,别饿着了。”
心腹一凛,垂首道:“是,属下明白。”
*
第三日,容和清腹部的伤口已没那么痛了,加上系统帮忙,没有发热发炎,恢复的很好。
她立刻向贤妃提出了要回家休养。
贤妃劝她留下,被容和清一句在这儿不安心堵回去了。
皇宫如樊笼,不宜久留。
贤妃无奈,只得让人备好轿子,慢一点把人抬回去。
容翘跟在轿子旁,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问:“没事吧?”
容和清掀开帘子无奈道:“你怎么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这么啰嗦以后小心娶不到媳妇。”
容翘翻她个白眼,“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嘴毒公主才是真的嫁不出去。”
容和清:“……”
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狠狠记他一笔,准备回去找褚随风告状。
轿子一路抬到皇宫门口,还没出去,后面忽然有人唤道:“前面的可是长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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