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明被留下和容翘作伴,他性格沉稳缜密,把容翘留给他盯着容和清才能放心。
而沉鱼相比之下是他们这些人里最了解精卫的,带她去更方便。
而这一路上沉鱼也确实给容和清带来了不少惊喜,她不仅会调香制一些简单的药丸,她还会易容。
离开云都后几人都换了张面孔,现在除非特别熟悉他们的人,不然根本认不出。
他们快马加鞭昼夜疾驰,四天后终于到了沥河。
沥城因为有沥河穿过才得名,并不是因为离得近了才叫这个名字,所以想到沥城,还需要走水路,顺沥河而下。
容和清不仅晕车,她还晕船,上船前兴致勃勃,上船后就蔫了,躺在床上喘息都觉得难受。
沉鱼和来往商人那儿买了点草药,制成了香丸,让容和清用温水送服,一颗见效,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容和清的脸色就好看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靠坐在船头,感激地说:“幸好这次带你出来了,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昏死过去了。”
沉鱼笑了笑说:“我分内之事罢了,看王妃这么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容和清看着她制成的那一小袋香丸,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乘马车出远门的时候自己吐得天昏地暗,没忍住笑了下。
沉鱼好奇地问:“王妃在笑什么?可是这香丸有异?”
“不是,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容和清又喝了口水,视线悠远,陷入了回忆中。
“我第一次来云都的时候晕马车,晕的厉害,下车就吐了,后面浑浑噩噩一路都是睡过去的,王爷见我这样,便让人给我买了晕车的药,临走前给我一袋,那药的味道与你的香丸类似,但没你这个小巧好吃。”
“那个时候王爷就喜欢王妃了么?”沉鱼微微睁大了眼睛,来了几分兴致。
说起来她就没正儿八经的见过一次秦云闲,虽然知道容和清是端王妃,但她总是独来独往,又很独立,也基本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和端王的过往,导致她到现在都不能把两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看做夫妻。
容和清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其实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或者说是不是喜欢我,我都不知道。”
“啊?”沉鱼茫然:“怎么会这样?”
容和清莞尔:“因为他从没有真正地表明过心意,我也没有,所以不能笃定的说喜欢,但他的感情我能感觉到,那个时候送药应该只是出于好心。”
“端王,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
沉鱼看着容和清带着亮光的眼,若有所思,王妃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吧?
……
翌日清晨,船穿破迷雾,缓缓停进了沥城港口,伙计和船夫沿着一二楼来回吆喝。
“醒醒,船到了,下船的东西拿好,别漏了,下船后再回来找我们一概不认啊!”
二楼三楼的乘客便纷纷动了起来。
整艘船都苏醒过来,热闹的不像话。
容和清一行人也早早收拾好了东西,简单梳洗一番后便跟着人流往外走。
上了岸,新鲜的空气拂面而来,容和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大船。
此时船里已经没剩多少人了,该下来的都下来了,但很快又有人拖家带口,拿着行李包袱往船上走的。
他们这一批人到了终点,别人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沉鱼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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