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死后第六年,爸爸突然后悔了。
他冲到干妈家里,指着我冷笑质问:
这是姜禾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她可真够下贱,有本事偷男人,没脸来见我?
我倒情愿她是真死了,至少死了干干净净,而不是给我、给顾家蒙羞!
……
我叫路朝朝,朝朝暮暮终离恨,一往而顾才情深的“朝朝”。
那个男人闯到家里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新买的芭比娃娃换衣服。
干妈路曼说,我和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都像个芭比娃娃,所以我要给我和妈妈穿上最漂亮的衣服。
敲门声如雷,干妈去开了门。
闯到家里来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贵的西装。
他从我面前经过,一脚踢飞了我给芭比娃娃准备的城堡,大声呵斥:“姜禾呢?躲了这么多年,真当我是死的?让她给我滚出来!”
姜禾,是我妈妈的名字。
除了干妈和干爹,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妈妈的名字。
我想这应该是妈妈的故人。
但干妈却冲过来,一巴掌打到那男人的脸上,“渣男,你还有脸来,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暴怒,一把将她推开。
干妈的身体撞到了柜子上,上面的照片噼里啪啦地倒了下来,包括我妈妈的黑白遗照。
男人看到遗照一顿,不顾干妈的痛哼,三两步上前,将遗照捡了起来。
“死了?”
他用一种我听不懂情绪的声音说话,手指用力地攥紧了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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