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捐的。”
我打断了干妈的话,盯着那个男人,重复了一遍,“我永远都不会给你们的孩子捐肾!”
我不要承认,我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我不要给害了我妈妈的人的孩子捐肾!
就不!
姜枝朝着我投来了阴冷冷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缠了上来。
那个男人轻嗤,“姜禾同意就行,你的意见我不在乎。”
他丢下这一句,搂着姜枝离开病房。
干妈盯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转过身来,抱着床上的我,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哗啦啦地落下。
像是一场倾盆大雨。
她捂着脸,无助又绝望,“朝朝,朝朝我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干妈。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能逃吗?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妈妈。
她好像想过要逃。
她和干妈说,她要逃。
她偷出了身份证和护照,找朋友借了钱,甚至已经买好了机票。
她要去国外重新开始,因为不想再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不爱自己的未婚夫。
可她在机场被抓了回来。
三十二个保镖,在每一个出入口围堵她。
她做了各种伪装,甚至已经拿到了登机牌,过了安检。
就差一步,她就要踏上那一架飞机。
她几乎就要自由了,却被一个恶魔给抓了回来。
我那时候四岁,正是听童话故事的年纪。
但睡前,干妈说的却是“白雪妈妈逃难记”。
我问她,后来呢?后来白雪妈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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