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雁眨了下眼,轻轻点头,赞同陆不同的顾虑,只是忍不住还是要问他。
“那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我?”
陆不同以实回答。
“因为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你后来回长安见到我,那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刘锦雁不好意思的笑,抓了抓耳畔,她一开始是真没认出陆不同。
就在他二人说笑之际,芙蓉镇的面摊走去一个人,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纪,长了些许白发,背了个木箱,坐到摊子上,什么话也没说,面摊老板倒也懂,立马给那人煮了碗面,那人吃完面后,跟刘锦雁一样,在桌子上放下了钱。
看到那人走远,刘锦雁才跃下屋顶,走到面摊,去问老板。
“他是谁?”
面摊老板见刘锦雁去而复返,有些惊讶,更让他吃惊的是,他不知刘锦雁是何时回来,为何会从屋顶跳下,由是好奇,他往望屋顶望了望,看到与刘锦雁一起的那个男子坐在屋顶上后,面摊老板笑了笑,看向刘锦雁回答。
“镇上的仵作,老仵作了,就是他,见惯了生死,依然被那场面吓个半死,没发生这些事以前,他还爱好喝点儿酒什么的,现在酒也不喝了,大概是觉得有些丢脸。”
刘锦雁看向那人的背影。
难怪她闻到那人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如果是当仵作的,也就正常,仵作会触碰尸体,难免沾染死人气味。
面摊老板看着刘锦雁,他也好奇。
“姑娘,你们这是打算留下来?”
刘锦雁点头。
“暂时是这个打算。”
面摊老板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低下头。
刘锦雁见状,问他。
“怎么了?”
面摊老板被问后,抬头看着刘锦雁,忧心忡忡。
“姑娘心善,我是担心这镇上的灾难没有结束,怕姑娘这一留,就没办法离开。”
刘锦雁见面摊老板是担心自己,笑着把一块银子放到面摊上。
“不用为我担心,只管我们来的时候,给我们煮两碗面。”
面摊老板稍愣一下后,笑着点头,收下银子,便去收拾仵作吃完的碗。
刘锦雁回头,看到陆不同坐在屋顶上看着她笑,轻身一跃,她上得屋顶。
“陆大哥,你笑什么?”
陆不同笑着回答。
“在斋宅刚见你那会儿,还以为你当真长成那般刁蛮。”
刘锦雁想起那会儿,自己也笑。
“不只你们这么看我。”
说完,刘锦雁在陆不同身边坐下。
“我爹军中的那些将士,以前也这么看我,直到……。”
陆不同看向她。
“直到你与他们一起冲锋陷阵,并肩杀敌?”
刘锦雁点头。
回想起那时,父亲军中,那些铮铮铁骨的男儿,看不起她这个将军的女儿,认为刘襄带着她是个累赘,他们把她当一般的小姑娘一样逗耍,时不时还以逗哭她为乐。
哭得多了,她便想起丁晚来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哭没有用,要想不被别人欺负,就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就连她父亲好像也是这么想,每当她哭着去告状,父亲总会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既到了军中,就没有女子,只有男儿!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渐渐变得刁蛮。
先从态度上强硬,然后是身手,最后是计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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