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螯岭最近发生的命案算是破了,只是还有一环,没有闭合,那就是年轻玉雕师所雕的那对玉螯,为什么会出现在另外一个死者身上。
活人不知道,只能问鬼,可惜江夙夙他们看不见鬼。
当他们从仙螯岭离开的时候,目送他们的百姓,分为两种眼神,一种是怎么也不相信玉螯会自己消失,总认为还有别的真相,心里觉得官府办案太过敷衍,另一种人,是少数,他们的眼神里有担忧跟迷茫,生怕自己往年杀人的事被官府揪出,巴不得大理寺的人不要再来,有多远,走多远。
在马车离开仙螯岭一里地后,突然雨停,江夙夙见状,立马让马车调头,又回了仙螯岭,跟袁娘买了香烛和好些纸钱纸衣,带到了那个请他们吃过一顿饭的老头儿坟上。
烟香共绕,燃烧的冥纸缓缓飞起,江夙夙边烧纸边念叼。
“老爷子,去到阴司地府,想吃吃,想喝喝,别省,下辈子投胎记得,人活着,没什么大不了,身上少个东西不算什么,一样可以挺起胸膛,那些心里少了东西的人才该自卑,那样的人才活该像阴沟里的老鼠,我愿那些缺了良心的人,永世抬不起头!”
说完,江夙夙在地面轻捶了一拳,她不甘心,不甘心放过那些杀人凶手,可三十年间不断发生的案子,连她也无从去查,这简直就是仙螯岭的脓疮,所以,那对玉螯才会弃故土而走。
两个鬼差打不远处路过,听到江夙夙说出这翻话,一起啧啧。
“这恶鬼还知道良心,了不得。”
“回去得找机会好好看看,为了教好她,丹南先生是不是长了白头发。”
两个鬼差说着,押着刚死的魂,去回阴司地府。
等江夙夙他们烧完纸,老头儿坟前的纸燃尽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了,本开始转晴的天空,突然的阴暗,雨水绵绵扯扯,千针万针的往下落。
丁晚来护着江夙夙跟袁娘跑向马车,就在江夙夙要钻进马车时,耳朵一动。
叮铃……
是铜铃声!
听到这声音后,江夙夙立马回头,看向身后,只见烟雨逐渐朦胧,自那雨中,袅袅而出一位撑着伞的女子,腰间的铃铛随着步伐而动,唇红如血,眼眸如墨。
丁晚来跟袁娘也看到了,见是传说中的雨姬,他们连躲雨这件事都忘了。
江夙夙看到丁家的车夫像是被雨姬勾了魂的样子,连忙一拳打向车夫,将其打晕放到马车上,然后走向雨姬。
两人相距不过九步,雨姬看着江夙夙。
“好大的胆子。”
江夙夙也看着雨姬。
“没人夸过我的胆子,他们都夸我有力气。”
听到这样的话,雨姬笑着绕江夙夙走了一圈儿。
“你很有趣。”
江夙夙原地转着圈的看雨姬。
“再有趣,你又不是小孩儿,我又不是玩具,说吧,留我做什么?”
雨姬望着江夙夙,一脸欣喜。
“你知道是我留你?”
江夙夙点头,望向天上的雨。
“我想,世人都理解错了,不是下雨的时候,雨姬才出现,而是雨姬出现的时候,一定会下雨。”
雨姬突然很喜欢眼前的姑娘,由心的夸赞。
“好聪明。”
夸完,她笑着问江夙夙。
“既然你如此聪明,不如猜猜,我的真身?”
江夙夙叉着腰,看着被雨再度打湿的地面,想了想。
“你身上没有妖气,而我又能看到你,证明你非妖非鬼,却能控制下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说到这儿,江夙夙抬头看向雨姬。
“你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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