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雁来接她时,告诉她。
一个人的牺牲换不来永恒,人于世间,不过转瞬,唯有无数人不断努力,这世间才能长治久安。
回到斋宅,步暝听闻她们去过长安城里的破庙,有些感叹,不久前,那小庙还算香火鼎盛,只因一场火灾,便人去楼空,被乞丐所占领。
陆不同听是火灾,看了看扬扬洒洒的雪。
“这个天气,起火不灭,怕是人为。”
丁晚来接过话,看向陆不同。
“就是人为,听说是一乞丐走到冻寒绝处,向寺庙乞讨,那寺庙的和尚不肯施舍,乞丐便怀恨在心,从别处偷了些油,于夜里放了把火,幸得那庙中的两个僧人半夜惊醒,才能逃出生天,没伤及人命,不过,那火却大得没扑得下来。”
陆不同看着丁晚来问。
“那个乞丐?”
步暝叹出口白气。
“死了,死在了牢里,仵作验了尸,没有殴打,也没有中毒,不过是长期饿的,死之前也不知多久没吃上一口饱饭。”
江夙夙听得皱眉。
“你们大牢不管饭?”
步暝气笑。
“怎么可能?狱卒给他端饭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人死了。”
楚歌于走廊下,望向雪花满天。
“长安如此繁华,却依有冻饿之人,可见天下。”
丁晚来听了,心里不好受。
“长安城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无数,官府的人实在管不过来,城中时有善人施舍,却总遭哄抢,场面混乱,没人能一眼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乞丐。”
步暝看向众人。
“这是真的,去年,晚来他娘施粥的时候,就被一个乞丐给抓伤了,把丁太尉心疼了好久。”
丁晚来轻轻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这时,沟鼠杜姑娘费力的给大家抱来些干果,让大家吃着解闷,闲聊时也不至嘴空,放下干果后,它在旁插了句嘴。
“人也好,动物也好,谁不是为了口吃的,要是我没吃的,干的事,兴许比那放火的乞丐更坏。”
步暝看向沟鼠杜姑娘,忍不住打趣。
“这我能证明,把你饿极了,怕是要抱着流萤啃两口。”
沟鼠杜姑娘见步暝提起旧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一头,然后用短小的爪子努力的往自己的腰间叉去,却手短够不着。
“那是以前,现在就算是饿死我,我也不会吃流萤,倒有可能把你给剁了,拿给雀姐姐当馅做成包子,放到锅上蒸一蒸。”
地狱雀听了,没忍住笑。
“别说了,你这样说下去,我明天早上的包子还蒸不蒸?你们还吃不吃得下?”
斋宅内,响起一片笑声。
就在这祥和之际,斋宅外有人敲门,门上的哭笑二门神因此大叫。
“不好了,姓乔的又来蹭吃蹭喝!”
来了几次后,乔衡也不怕门口两个会说话的门神画像,一皱眉,一叉腰。
“二位,我哪里得罪你们了?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蹭吃蹭喝?几个饭钱,我还付不起了?”
哭笑二门神看着乔衡,以不同的表情,一个笑,一个哭。
“可你从来没有付过!”
他们异口同声的一句话,把乔衡怼到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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