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知道有些人不怕死,是以笑得危险。
“少想些没用的,你死了也躲不过我,你现在说,跟到阎王那里再说,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到了阎王那里,你只会多挨几遍油锅。”
詹有为听了,觉得好笑,看向江夙夙。
“你凭什么认为我该下油锅?”
江夙夙还了詹有为一声哼。
“教唆他人,枉杀无辜,嫁祸于人,如此作为,你不下油锅,难道还要阎王为你大摆宴席吗?”
此时,不远处,牛头马面已经等得不耐烦。
牛头先行抱怨。
“唉呀,这恶鬼废话怎么这么多,我们兄弟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她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把他杀了吗?”
詹有为看向江夙夙。
“我为自己讨公道,有错?!”
听了这句,江夙夙松开手。
“这话怎么说?”
詹有为知道自己活不久,不想让真相埋于世上,便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那是他任柳州刺史的时候,发现在他的地盘上,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银两,足有五万两之多,他当即将那银两扣下,想查清银两的来历跟用途,好向朝廷汇报,谁知这时,却有人在朝堂上举报他贪墨,皇帝派了刑部来查他,事情很是怪异,等刑部尚书陆清来查他的时候,那些跟银两有关的人竟相继自尽了,连是他身边可信的人,也在留下一封遗书后自我了断,刑部找出遗书,理所当然,根据遗书的指控,坐实了他詹有为收受贿赂,他因此被皇帝降罪,本是要被满门抄斩,但有同僚求情,最终,皇帝只罚了他家被流放、财产充公,可没想到,他的家人尽数都死在了流放途中,至于他,几经周折,躲在了这深山里头。
江夙夙听完,看向詹有为。
“既是为讨公道,你杀无辜的人做什么?”
詹有为低头苦笑。
“幕家的人答应了我,我帮他做这件事,作为交换,幕家将来修好皇陵,便把我放进去,我生不得见圣颜,死,我总要跟皇上喊一声冤枉,好教皇上知道,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我没有贪墨!”
江夙夙皱眉,觉得此事荒唐,但她也理解,詹有为此生想要再见皇帝,怕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且见到的还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具骸骨,见詹有为是一个如此执着之人,她不以为对方会轻易生恶。
“就算贪墨案你是被冤枉的,现在你杀人,总是事实了?”
詹有为点头。
“我做过的,我承认,那人确实是我让棺材铺伙计杀的,不过,死的那人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穷,就轻易可怜他,那人在前半生,不敬父母,殴妻害邻,才落了年老孤苦的下场,这样的人不配得善终。”
江夙夙相信詹有为的话,在来之前,她跟丁晚来确认过死者,一生都无好作为。
“跟你合谋的幕家人是哪个?他为什么要让你往幕家身上泼脏水?”
詹有为摇头。
“不知道。”
江夙夙接而问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幕家的人?”
詹有为看向江夙夙。
“他说他姓幕,能说出幕家许多事情,加上……”
詹有为欲继续说下去,一枝箭破风而来,听到风声,江夙夙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就在那箭要射进詹有为胸膛时,她将箭头握住。
远处的陆不同见了,赶紧朝发箭处去追。
詹有为看向江夙夙流血的手,吓得不轻,毕竟他方才命悬一线,但见江夙夙流出的血带着些许黑,他苍老的脸迅速一白。
“毒箭!”
江夙夙看向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抓得还挺准的。
“毒而以,慌什么?”
刚说完,她就毒发倒下。
不远处,牛头马面微张着嘴,有些难合上,作为鬼差,他们没想到詹有为的死劫并非是江夙夙要杀他,更没想到江夙夙会为救詹有为而中毒倒下,吓得他俩大叫,生怕江夙夙现在死回阴司地府。
“来人啊!有没有人?!救她!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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