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冥焰自月光纱后飞出,落在乙极的胸口,砰一声遍布全身,随着冥焰的燃烧,乙极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江夙夙听到惨叫声,急跑上楼,见新妇蛛躲在门外捂着嘴哭,而房间里的乙极被冥焰包裹着,她想都没想,冲上前去,抱住乙极,逼出一身鬼力与冥焰抗衡。
新妇蛛跟着冲进屋内,见江夙夙也被冥焰置于其中,她大声的哭。
“夙夙,你在干什么?!”
江夙夙咬紧牙,忍着巨痛,向新妇蛛看去。
“能干什么?当然是救他!虽然他比我小,但依道理,我将来该叫他一声姐夫,进了这宅子,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说,让谁牺牲,换谁活的,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怒吼完,江夙夙将自己的鬼力逼出到极致,势头险胜冥焰,两股力量的较劲开始焦灼。
雨姬飞身上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害怕,冲鬼医丹南大喊。
“鬼医!你疯了?!还不住手?!”
鬼医丹南被这一声,吼到清醒,他没想到,所里人里,他最先毒发,他对江夙夙至深的爱,演变成想看着她死,他想抬手收回冥焰,内心的两股意念却来回拉扯。
雨姬见自己劝不动鬼医丹南,只有以魔神之力,覆了己身,上前去紧紧的抱住江夙夙。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她以为告诉乙极那些,能用一人之死,换回所有人活。
但她忘了,江夙夙不会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为自己而牺牲。
这时,斋宅的所有人都冲上楼来,挤满屋门口,皆使出自己的能力,与冥焰相斗。
被冥焰灼烧的乙极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江夙夙他们待他如此好,更让他觉得自己死得值,他望着跟他一起被冥焰焚烧的江夙夙,腾出只手,抽出雄草剑,使出陆不同教他的一招天降甘霖,让那把锋利无比的雄草剑,从空中直插入他的头顶。
直到这一刻,新妇蛛才痛苦的喊出。
“不要!”
江夙夙见了,使出全身鬼力,欲与冥焰同归于烬,鬼医丹南方才清醒,这也得益于,那把雄草剑已经没进乙极的头顶,等是雄草杀了雌草,雌雄草一半已经毁去。
鬼医丹南收回冥焰,江夙夙跟雨姬皆被烧得衣不蔽体,流萤她们忙冲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把江夙夙跟雨姬包起。
新妇蛛则上前抱住已经气绝的乙极哭得大声。
她用二十天喜欢上一个人。
从此再也忘不掉,往后余生。
鬼医丹南看了,只觉痛苦,闭上双眼。
一天以后。
月光纱内,血兔子坐在鬼医丹南旁边,已经长出一身雪白皮毛,它卖力的捣药,用来治疗雨姬跟江夙夙身上的伤,一边捣药,一边眼泪止不住的流,时不时腾出手去抹。
鬼医丹南看了一眼它。
“累了吧?歇会儿。”
血兔子摇头,甩动两只长耳朵。
“我不累,夙夙跟魔神大人身上的伤,要用很多药才能治好。”
一句‘对不起’,鬼医丹南没勇气在人前说,只能对着血兔子。
血兔子听了,向鬼医丹南望去一眼。
“不是先生的错,先生也是因为中了雌雄草的毒,夙夙受伤,先生比我们都难过。”
鬼医丹南叹气,伸手摸了摸血兔子的脑袋。
阴司地府内,清醒过来的江夙夙睁开一只眼,正好看到鬼医丹南在摸血兔子,忍不住埋怨。
“师父偏心,都没这样摸过我。”
血兔子听到这句,回头还嘴,气势强大的同时,捣药的力气也大了很多。
“我是兔子,你是吗?!”
江夙夙听了,连忙闭上眼,装虚弱,听到鬼医丹南起来走动的声音,她以为他要来训自己,却只感到他坐到了榻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江夙夙没憋住露出满意的笑。
鬼医丹南看着她,也是一脸笑容。
斋宅的院子里头,所有人都显得忙碌,见贾炎回来,沟鼠杜姑娘跑过去。
“找着了吗?”
贾炎摇头,他是清晨出门的,现在天黑了,还是一无所获。
乙极死了,却不是冥焰所杀,照理说,魂该是在的,没去到阴司地府,那就一定是趁黑龙跟鬼医丹南解开结界的时候,飘出去了,不知飘去了天地间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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