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丑陋的皮,有多丑?”陶芝淇不是很相信她浮夸的表达,觉得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芙蓉姐姐那么丑?不对,比你能想到最丑的还要丑。”岳晗本来想举个实例,转念觉得似乎不太礼貌,而且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对最丑的定义其实很难具象化,干脆耍了个小聪明。
陶芝淇代入了自己对于“最丑”这个概念的想象之后,咂舌道:“呃,那是有够丑的。”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岳晗绕进去了:“你给我下套呢是吧,什么假设啊如果啊都是耍流氓你不知道吗?哪来的就算长得很丑,是因为叶茜容不可能变丑你才这么说的对不对!我说什么来着,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都被我识破了,你就承认了吧。”说着就开始推搡岳晗的肩膀。
岳晗敏捷地躲闪,心虚地说:“那她刚好长得漂亮嘛。但我绝对不是因为她好看才欣赏她的,我保证。”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她又鬼斧神工地加了一句:“我又不是男生,要是因为长得好看就瞎站队,我不是应该选钱羲宸吗?所以你能相信我对叶茜容是真爱,不是,是单纯欣赏了吧?”
被陶芝淇的思路一干扰,岳晗觉得自己原本很正的三观都快被带歪了,语言色彩都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
她没说谎,自己会对叶茜容有好感不是因为她的外表,别说什么不全是因为外表,真实是连这个因素都没有,但被陶芝淇说成是“外貌协会”以后,似乎长得好看就变成了原罪,连欣赏一个人的理由也变得不那么纯粹了,连带着她说话的底气也没那么足了,莫名还有点心虚。
“你这么说,我更加不信了。”陶芝淇看岳晗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个在自己身边蛰伏许久,刚刚才横空出世的怪物。
她一直以为岳晗是个立场坚定的人,和其他肤浅的女生不一样,是班里的一股清流,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是败露了。
难怪说什么“红颜祸水”,比起动荡朝纲和国本,红颜美色对于心智、立场的左右才是深入骨髓的,无论对谁,无论对男生还是女生。
连岳晗,也不能幸免。
陶芝淇感叹道:“岳晗,你变了。像我,就永远不会为美色所屈服。”
岳晗觉得她已经嘴下留情了,看她一脸唏嘘的样子,岳晗以为她会说“原来你和某些妖艳贱货都一样,你比她们强的也就是一般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来”,以她对陶芝淇率性直言,不吐不快的了解,她就应该这么说。
这才是陶芝淇。
她没那么说还是顾及了一下两人间的情分,来日好相见,还有就是为了嘴下积德。
但这一次,岳晗不觉得陶芝淇是在不可理喻,反而和她产生了共情。
因为其实她们是一样的,只是陶芝淇不知道。
所以岳晗没有得理不饶人,硬要争论出对错。
如果是那样,一定会变成下面这样。
“我哪变了?你很了解我吗?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还说你没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
之后也一定会变成下面这样。
“你不讲道理,你无理取闹。”
“你才不讲道理,无理取闹。”
“你更不讲道理,无理取闹。”
“你比我更不讲道理,无理取闹。”
“你比我更!”
“你比我更!”
“反弹!”
“反弹无效!”
“绝交!”
“……”
当然,不一定会闹到绝交收场的地步,但如果岳晗真的和陶芝淇就“你变了”展开计较的话,以上就是可以预见的发展态势。
所以,岳晗没说话,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嗯,我变了,吧。”
没想到,陶芝淇居然还帮她说话了:“不对,我说错了,你没变。”
岳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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