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芝淇不可思议地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确定这不是梦境,然后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八”,摩挲了两圈下巴,说:“岳晗,你这嘴是开过光的吗……说献花就真来个献花的,你快预测一下后续还会发生什么?”
“纯属意外。那个女生应该不是因为我的话才上去的,她是早有预谋,不是,早有此意,花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她又不是我的托,犯不着配合我演出……”
岳晗的诧异绝不亚于陶芝淇,所以她急于澄清那个女生真的不是她的托,她们不是商量好的。
陶芝淇细想一下,找回一点理智,虽然太过凑巧,但那个女生确实眼生:“也不知道那个女生是从哪冒出来的,相隔太远,她又低着头,我都没认出来。你看清她的脸了吗?”
“没有,远看一袭青色长裙。但她送的花好像是满天星,还是蓝色的。”岳晗煞有介事地说,而且层层递进,重点都放在后面。
“蓝色的怎么了,有什么说头?”
岳晗眸光闪动,秒开启科普模式,论星座、月亮上升星座、天体轨道运行,她可能不及陶芝淇“百科全书”,但是花与花语,这可落到她在行的领域了:“咳咳,岳晗讲堂开课啦。满天星,寓意守望的爱。蓝色满天星,多用于恋人告白,表明心迹,代表……”
陶芝淇知道她在故意卖关子,配合道:“什么?”
“就是……你懂哒。”她不太好意思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虽然正值演出,音乐、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压得又低。
陶芝淇勾唇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噢,那我懂了。”
“所以刚才那个女生勇往直前,是想借送花向钱羲宸表白?我说她当时好像还说了什么……”
岳晗抿嘴,“勇往直前”这个成语还能这么用?学到了。
不过陶芝淇的思路太直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生刚才在台上靠近钱羲宸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我猜她不敢表白,只是客套了一下。”岳晗分析道:“就是说些这花送给你,祝你演出顺利,决赛取得好成绩之类的。”
“反正台下的人又听不见,她为什么不敢表白?”陶芝淇很不理解。
岳晗黑着脸说:“不为什么。”
“哈?”陶芝淇的脑子里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岳晗想说“因为她不是你”,但她纠结了一阵,说的是“因为紧张。”
陶芝淇更犯迷糊了:“她都敢三步跨栏上台了,表个白还会紧张?”
这不符合那率性青衣巾帼女子的人设啊。
“会。”
如果要解释的话,岳晗想打个比方,但不知道用谁举例合适,干脆作了个大胆假设:“假设你喜欢一个人……”
“那这肯定啊,我不可能喜欢一只狗吧……”陶芝淇觉得这个前提形同虚设,有些好笑。
但听到岳晗后面的话,她就笑不出来了:“假设你喜欢的人是穆一鸣。”
她刚想打断这个不靠谱不合理的预设,岳晗接着说:“听我说完。假设有一个机会,你手捧一束蓝色满天星离他很近,你会和他表白吗?”
陶芝淇果断道:“不会。”说完她自觉语气还不够强烈,又润色了一番:“绝对不会。”
“为什么?”
现在换岳晗提问了,因为她想用和刚才陶芝淇开导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样的换位思考的方法,让陶芝淇自己意识到刚才那个女生不敢在台上跟钱羲宸表白背后真正的原因。
“因为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我永远不会喜欢穆一鸣,绝对、绝对、绝对,永远、永远、永远,永永远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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