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孟素就在王妈的指导下做出一道糖醋小排。

鲜香扑鼻，色泽诱人，除了个别几块略微有些焦糊，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

孟素把做好的菜盛到盘子里，王妈把汤端上桌，回到厨房一看，也是赞不绝口。

“王妈，你尝尝”，孟素给王妈加了一块，王妈接过，孟素就自己一块接一块地吃起来；王妈看着好笑，说：“再好吃也别这么急，咸呐，端上桌，咱等会就饭吃。”

“嗯，”孟素的嘴塞得满满当当，“王妈你也多吃点，我做的不多，我可不想让那个人吃着了。”

那天晚上，顾明周并没有回来，助理打来电话，似乎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连续两天，孟素都跟王妈待在厨房。王妈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件事，可孟素好像什么都不打算做，渐渐地，王妈也就放下戒备，偶尔让孟素一人留在厨房了。

第三天，孟素起了个大早，王妈才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孟素在忙活了。

孟素不紧不慢地捏着个面团，脚边的小炉子噗嗤噗嗤地响。

“夫人，今天做啥呢？”

“红豆粥，我看家里来了新的红豆，我就想煲一炉红豆粥喝。”说着，孟素揭开盖子，锅里确实是翻腾的豆子，不待王妈多看一眼，陶制的盖子就从孟素手里滑落回去。

“太烫了，”孟素把刚被烫到的手指放在耳垂上，“我还是笨手笨脚的，总忘了锅盖不能直接开。”

王妈来了，自然就接了孟素手里的工作。孟素无趣，又觉得腰有些酸，索性到客厅里坐着休息。

王妈手上捏着面，心思却全在那陶锅上：锅里确实有豆子，但似乎看着不对，豆子生得很，也少的可怜，不像是煲了一段时间，倒像是刚刚抓了一把扔进去；但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锅盖就掀开了一秒，离得也挺远，但….

想着，王妈似乎闻到厨房里有一股药材味。

要去掀开看看吗？可夫人就在门口；假装不经意弄翻炉子？那也实在太为刻意。正想着，厨师拎着刚采购回来的食材走到厨房，看到王妈，刚要开口，王妈就着急忙慌地打断他：

“诶，老郑，东西就放那儿吧。今天你休息，做饭还是我来。”

一犹豫，王妈就错过了机会，孟素又回到厨房，王妈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问孟素：“夫人，今天这粥，也能分给我尝尝吗？”

“王妈，下次吧，”孟素温和地笑笑，“我拿不准，只做了一点点。等我研究好，下次再做来一块儿吃。”

孟素一向是爱分享的。这话坐实了王妈心中的猜想，王妈的心登时突突突地跳起来。打掉孩子，无论是顾明周的交代还是发自内心，王妈都是无法支持的，但阻止的话，到了嘴边，怎样也说不出口，脑中全是孟素抱着她哭泣的场景。

不如就当不知道，兴许，兴许锅里就是粥，兴许夫人最后一秒自己想开，兴许孟老爷子给的不是真药…？

自己还说要替孟素教育顾明周。那这件事，怎么就不能站在孟素这边？

“怎么了，王妈？”若非孟素一叫，王妈都没发现自己一动不动站了许久。

“哦，夫人，这粥熬好，您便端上去喝，我即刻给锅刷了，老郑带回来刚杀的母鸡，等会我便用这锅给鸡炖了；还有碗，您喝完就立刻唤我，我把碗刷了，粥里有糖，粘在碗上就不好刷了….”

孟素定定地看着王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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