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鸦雀无声,绿蕊靠在叶彭安怀里低低抽泣。叶彭安也不再说话,拿帕子替绿蕊擦眼泪,动作既小心又轻柔。
老夫人喘了口气,朝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敏才、彭安留下。”
众人赶忙行礼离开是非之地。
叶知瑾回到度芳院,春儿迎上前,“小姐,要用点心吗?奴婢听闻花厅出事,担心您没用膳,让小厨房做了些点心。”
“好,拿来。”叶知瑾很高兴。家宴刚开席就闹了起来,她根本没机会吃东西,这会儿的确有些饿。
冬儿问叶知瑾,“姑娘,二老爷为何要破坏家宴?即便这样,他也不能休了二夫人。”
叶知瑾摇了摇头,“二叔知道休不了二婶,破坏家宴只是想让二婶失去掌家权。”
“掌家权?”冬儿不解。
“对,掌家权。二叔说二婶残害妾室孩子,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拿二婶没办法?”叶知瑾反问冬儿。
“因为下人都听二夫人的。”冬儿道。
叶知瑾点头,“没错。二婶管着下人卖身契、月银,没人敢违背她。正如二叔所说,二婶想害妾室孩子根本无需自己动手,有的是人帮她。”
“那二夫人会失去掌家权吗?”冬儿问。
“那就看祖母怎么想了。其实二叔这么做,也是为了绿蕊肚里的孩子。祖母和父亲不同意二叔休二婶,二叔只能自己想办法。只有让二婶失了掌家权,才能保住绿蕊肚里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冬儿喃喃道。又想到什么,问:“姑娘,二老爷不是有两个庶子吗?二夫人能容下他们,为何不让绿蕊生孩子?”
叶知瑾点点头,“你问的对,我刚刚在花厅也没想清楚,回来路上才想明白。”
春儿端着一盘酥酪糕走进屋,叶知瑾拿起一块放进口中,“二婶一直想生嫡子,才不让妾室生孩子。这些年下来,二婶大概也想明白了。自己年纪大了,与二叔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不可能再生出嫡子,所以才让妾室生孩子。你没见那两个庶子年纪很小吗?”
冬儿点头。
“至于绿蕊……”叶知瑾用帕子擦了擦手,“我猜二叔待绿蕊与旁人不同。”
“不同?”冬儿眨眨眼。
“嗯,二婶不怕二叔女人多,她怕二叔只对一个女人好。刚刚在花厅你也看到了,二叔待绿蕊有多细心。一旦二婶知道二叔待绿蕊与众不同,她绝对不会让绿蕊生下孩子。或许二叔也明白这点,才想借家宴让二婶失了掌家权。只有二婶没了掌家权,绿蕊肚里孩子才安全。”
“唉……”冬儿叹了口气,“原以为二老爷在府里最自在,不曾想他也有烦心事。”
叶知瑾笑着捏了捏冬儿的圆脸,“傻丫头,人活在世上怎会没有烦心事?二叔也不例外。”
冬儿摸了摸被捏的脸,又高兴起来,“姑娘,还是咱们度芳院好,夫人和二夫人都管不到这里,度芳院只有姑娘说了算。”
叶知瑾点头,“嗯,这要多谢祖母。”
冬儿眼珠转了转,“还要多谢夫人。”
哈哈……两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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