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在队伍里,素有智将之称。
一明白自家母亲的顾虑,他说出的话,在这黝黑的冷夜里,多了丝火气。
罗大叔听着儿子老妻的话,虽还不明白,可瞧着老伴这是真上了火,哪里还敢说什么,忙忙地跟着一道安抚。
听了些好话,又喝了茶,罗大婶总算是缓和了情绪。
这一缓过劲来,当即,她就咬牙切齿地冲着老伴,道:“我骂他们怎么了,这糟瘟的田家,他们这是要毁了我儿子的名声呀。”
“毁名声?!”罗大叔一说完,也愣住了,他不是笨蛋,一下子也想通了关节。
罗大婶见老伴颓丧地耷拉了个脑袋,更是生气,“你这会子熊了,往日的威风呢。若不是你一味地纵容田家,他家敢这么算计我们。”
罗大叔被骂,心头窝火,不过,这火不是冲老伴,而是那田家,“若是这次,田家真想将晚妹子的肚子扣二子头上,这门亲,走到头了。”
罗大婶冷笑了声,“你还做梦呢,这田晚妹的肚子怕是不少人知道了,这时候,田家上咱们家闹,你让庄邻们怎么想?”
罗丛柏也怕阿爸还抱有幻想,若是如此,日后,他不在家,阿爸必定还得受田家掣肘。
遂,他忙实话实说,“大家怕是觉得我欺负了人,还不认账。”
儿子这话,罗大叔再侥幸不得。要知道,自家后院还住着领导,坏了二子的名声,叫人家领导怎么想?
“这事不管真假,得尽快解决了。不然,二子的名声毁了,前途也不用想了。”罗大叔话说的够劲,手却因气,抖索的厉害。
罗大婶也不比老伴好多少,到了这会子,嘴唇还抖着。
罗丛柏见父母气的不轻,很是心疼,将田家上下问候了好几遍。
不过,虽说他也很生气,可见父亲会过意来,他还是带了笑,安抚道:“我是男子,需要什么好名声。再说了,他们想将这屎盆子扣我头上,就能成了?”
“阿爸,姆妈,二子这话对,你们别心烦了。”屋里仨人说的兴起,并没察觉外头来人了,好在是自家大儿子回来了。
见大儿子回来了,罗大婶忙往外头看去,没瞧着客人,她奇怪道:“客人呢?”
罗大哥先回的家,忙道:“他们在后头河面上凿冰抓鱼呢,说是邵小姐喜欢吃新鲜的鱼虾,罗成小兄弟便和章大叔磊子两个去结冰的河里抓了。”
这个天气能捞到什么鱼?
罗大婶笑道:“孩子闹也就罢了,怎么章老弟也跟着闹,这天气哪里能弄到鱼?要活鱼,我们家屋后池塘里捂着的鱼,倒是可以出了。”
南边的人家,都喜欢在冬季的时候,弄些木棍树段放入河边,给鱼做过冬的窝,过个两三年再拉。
罗大哥见姆妈这么说,奇怪道:“年前我要卖些鱼,您不是说早了吗,怎么这会子又舍得了?”
罗大婶嗔怪地瞪了眼大儿子,指着当院道:“你弟弟拉了那么多好东西回来,我们总不能真就捡些菜蔬送人吧?”
罗大哥嘴笨,被自家姆妈说的脸红脖子粗,“姆妈,我没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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