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眼瞥见胳膊上的红痕。
心咯噔一下。
这才恍然,早上根本不是做梦。
陆钊的确昨夜来过。
并且,酱酱酿酿,俩人提前洞房了。
沈青言抚额,就她这酒量,以后一定得注意,不可在犯这样的错误。
“给我倒杯水。”
嗓子干的难受的沈青言,叫着竹影。
竹影转手,端着一个满是药味的小盅过来。
“县主先喝这个。”
沈青言接在手上,轻轻嗅嗅。
“怎么想起炖这个?”
“太子早上走的时候吩咐的,他说县主、昨夜辛苦了,还流血了需要补补。”
辛苦了,流血了。
沈青言手一抖,他、他个骗子居然还有脸说。
此刻,是他人不在这,要是在,她铁定把手上的小盅砸在他脸上。
“不喝!”
沈青言把小盅,往竹影手上一塞。
竹影忙缩开手。
“小姐看在竹影辛苦一上午的份上,就赏个脸,喝了吧。”
听到‘辛苦’俩字,沈青言一个激灵,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
睨她一眼,她算是瞧出来了。
这丫头跟月影一个样,没事就是县主,有事就小姐。
哼哼两声,一把端过来,一口气喝光。
漱漱嘴,吃点东西。
躺下,继续昏睡。
陆钊神清气爽,脚下生花的进宫。
那个从心底焕发出来的得意劲,连陆老子都看不下眼。
啧啧几声,指着他的脖子:“你就不能照照镜子,再进宫?”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带着痕迹到处招摇。
陆钊摸摸脖子,隐约的刺痛传来,心虚地:“这不是时间来不及,怕来晚了吗?”
“去去,下去换件高领的来。”
陆钊嘿嘿一笑,也不多言,直接下去,找人找了件高领子的衣服来换上。
皇上散朝之后,来看陆钊训练进度。
结果,远远的就瞧见,他罕有的穿了件高领外衣,在那跟着礼仪官,认真学习册封仪式上的礼仪。
奇怪的放轻脚步过去。
眼尖的一眼瞥见他高领下,隐约露出的痕迹。
知道他肯定是昨晚出城去找沈青言。
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儿子重情是好事。
但是身为太子,将来的皇帝,就未必了。
患得患失中。
皇上几乎可以肯定,沈青言会成为太子的软肋,甚至是太子成长为一个合格帝王的阻碍。
要不是答应太傅,等后面再说侧妃的事,他真想现在就挑人下旨。
强压着心想下旨的冲动,对沈青言愈发不满。
傍晚。
夕阳西斜,晚霞漫天。
陆钊提着他去百味楼买的吃食,来到庄子上。
走进房,没看见沈青言,出来,顺着回廊,向后走。
以为她在捣鼓她种的草药。
结果,还是没看见人。
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眉心微蹙出来。
找着下人,问。
结果,他们也不知道县主去了哪了。
陆钊又返回屋里。
梳妆台上,她的发梳,钗环,护肤的用品都还在。
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打开箱笼。
她的衣服也都还在。
“你在干什么?”
从外面进来的沈青言,进门就见陆钊弯腰在她箱笼里翻找什么。
陆钊倏然听见她的声音,忙不迭转身。
也顾不得看她脸色,奔过来,一把抱住她:“青言,我回来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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