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忍住笑。
清清嗓子。
“相庭州,云州出名的大孝子。当年连中三元,却宁愿舍弃在京城的大好前程,外放回故乡,当七品县令。
后来,他母亲身体不好,就连七品县令都不做了,辞官回家专心照顾老母,扶持弟妹。
相老夫人年轻守寡,吃尽苦头带大五个儿女。
家庭拮据,三个儿子,只有相庭州有读书。
这些年,相庭州一心都扑在相母,弟妹侄子侄女身上,对自己的夫人孩子却颇有疏忽。
大概五六年前,她夫人忍无可忍,跟他和离。
带着一对儿女回了老家,蜀中。
经此一事,相庭州在云州大孝子的名声如日中天,是为人子的典范。”
陆钊轻嗤出声。
对相庭州这样的孝顺十分看不上。
“什么典范,不过是个愚孝的蠢人。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陆钊奇怪地问道。
“当年沈家接我回去的路上,跟邹娘子,也就是相庭州的夫人恰巧遇上。
她女儿当时病的奄奄一息,差点就没了。
我问她,怎么孩子病这么重,还要上路千里迢迢回娘家。
她说她从相家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孩子病的这么重,还以为就是一般的风寒,而她女儿不想她母亲为了她逗留,所以一直忍着。
前面听舅舅说起,我还没想起。”
“幸好,他当年没留在朝堂,否则也是个糊涂官。”
“别这么说,当今昭国以孝为先,你这样说,出去肯定给人打。”
“打我也要这么说。再说,现在谁敢打本太子!”
一嘚瑟,连本太子都说出口的陆钊,捻下沈青言的耳垂。
沈青言呵呵两声。
蓦的转身回来,抬手就给了他一拳,瞪着眼,我打了怎样?
陆钊放下手里的布巾,摊开双肩,你怎么打都行!
两人嬉闹着。
睡意渐浓的沈青言,搂着陆钊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小声低喃:“陆钊,你怎么这么好呢。”
前面他叫她下水洗浴,到回来。
她一直以为陆钊对她有什么想法,结果到现在才发现,是她自己想太多。
陆钊揉搓她头顶的头发。
“睡吧,再不睡我可就反悔了。”
沈青言不在做声,放心的闭上眼。
盯着她的睡颜。
陆钊暗忖。
傻瓜,这里人多,又有陌生人在,他怎么可能只顾自己,不为她着想,不尊重她的名声。
翌日。
相庭州带着相正青告辞。
看着带着面纱的相正青上马车。
沈青言忽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跟她那天在卤味店遇见过了。
奇怪,怎么没见相正青提起。
对相正青的感觉,忽然变的怪怪的。
“怎么啦?”
沈青言将在卤味店遇见过他们叔侄的事,对陆钊说了。
陆钊眸色微凝,也想起来。
“先不要跟舅舅说。”
陆钊睇眼那边,站在马车前,跟相庭州依依惜别的陆森,吩咐沈青言。
沈青言颔首。
不解地看向陆钊。
陆钊压低声音,凑到沈青言耳朵前。
“咱们在那边遇见他们,他们既然打算进京,为何会在过去一个多月后出现在这里?我怀疑这次偶遇是他们故意的。”
“是哦。这里跟去京城的方向完全相反。”
沈青言附和着。
眼前浮现相正青那张单纯的美丽小脸,又道:“或许是他们有别的事呢。”
她还是不愿意把相正青想的那么复杂。
“也许吧!””
陆钊不想沈青言跟着烦恼,顺着她的意思回道。
心里却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
陆森送走他们,回来还忍不住连声叹息,说相庭州可惜了,要是他当年肯留在京城,今日成就只怕是跟顾西岑有一比。
陆钊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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