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走出意外的境遇设下的牢笼真不容易。
千墨看着失恋的阳间的她,终于明白了人要真正放下有多难。
以往她可没有这种烦恼。
看着阳间的她在工作之外极致地放纵着她的情绪,搞得她闺蜜都害怕了。
而她原本冬天一周洗一次澡变成了每天都要在浴室里待一个多小时,期间燥耳的音乐声和阳间的她的跟唱声此起彼伏,看着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
她害怕了。
缺失阴魂的阳间的她没有如她以为的强大的自我消解能力。
阳间的她需要外力解救。
“为什么我会以为阳间的我不会受恋爱之苦?真是太天真了,怎么就不能真实地面对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人之情绪只多不少呢!真要去找鬼差大人了吗?”
情绪发泄过后,阳间的千墨从浴室出来默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千墨站的地方,好似看得到她。
千墨看着,阳间的她依旧没落一滴泪,可她看着却很难受。
压抑的情绪在房间里弥漫,她不能这么看着了。
她穿过阳台心念合一就到了渠湖边,带教鬼差独自坐在湖边,鬼灵就在他身边站着。
她先看到了她,伸手就杵了下带教鬼差,还巧声道:“她来了。”
带教鬼差起身后转看向千墨,他还没开口,千墨就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你欠我的,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你要如此分手?”
“对不起。”
“是她教你的方式吗?鬼差大人可真是好鼓动,怎么之前不见你这么主动和强势?”
这不是千墨此刻该表露的情绪,她来找带教鬼差可是要他帮忙做事的。
她这可不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
“对不起,你别生气,分手不是你一直要求的吗?现在终于做到了。”
“可你伤害到阳间的我了,这伤害的程度已超出了阳间的我能承受的极限,你得负责。”
千墨底气不足,看带教鬼差的眼神悄然间由强硬变柔和了。
“你要我怎么负责?”
“告诉我如何夺去阳间的我与你所有相识相知相爱及悲痛分手的记忆,我会自己来承受代价。”
“这个简单,直接用魂珠就可以,但你的魂珠被异化了,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我来吧。”
“别,我自己来。”
千墨说完就走,身后带教鬼差也跟了过来。
许是千墨真的太想守护阳间的她了,她朝身后的带教鬼差厉声一喝,带教鬼差和那鬼灵被震住,一前一后全都停下了。
“看到了吗?这反应就对了。她很在乎,有转机,要再强势些。”
鬼灵说着朝带教鬼差看去,带教鬼差却冷着脸回道:“这样不对,这伤害到她了。”
带教鬼差看千墨消失后又过了半刻钟才朝阳间的千墨住处奔去。
他到地时,正看到千墨摸出魂珠对着默坐着的阳间的她说话。
她说:“请帮我让她忘记一切!她这一生不曾遇到过一个人,不曾爱上那个人,不曾与他想过未来,也不会记得他要分开给她带去的伤害。只让她记得她很好,人生不止有她经历过的爱和恨。她的人生很开阔,一切都过去了。”
魂珠响应了千墨的话,飞出血丝将阳间的千墨裹住。
一阵嬉笑一阵哭喊后,血丝退回,坐着的阳间的千墨突然就起身去了厨房。
带教鬼差低头看腕表,已是中午,该吃饭了。
千墨收回魂珠,盯着被魂珠收进去的黑白红三色缠绕的细丝,疑惑着她要承受的代价是什么。
可她还没等来惩罚,魂珠就亮了。
她瞬间离了房间落脚到了异处。
又是医院,有人正在生产。
魂珠已显示出了她来此要收魂的女人的生平信息,是位高龄难产而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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