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轻轻将他们分开,对着夫君冷冷一笑,说:“将军久不登门,登门就兴师问罪来了吗?那好呀,不妨也给妾一根绳索,与他们一起锁进掖廷倒干净!”
说着也不等对方说话,满面冰霜地向外就走!
萧闵趁机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不如此,卿是不是还要装睡呢?”
子鸢见他忽然嬉皮笑脸,不觉又是羞恼又是委屈。一边试图挣扎、一边低声冷叱道:“既然妾说什么都逆耳,做什么都是错的,你还来此做甚!”
萧闵紧紧拥住她,令她一动不动:“你是我的发妻呵,你说我来做甚!”
一旁的林婉儿暗笑,急忙向众人使个眼色!
大家这才擦把冷汗,紧随着女都尉鱼贯而出。
萧闵于是放开妻子,赔笑着柔声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朵朵开呢,——子鸢,别这样了,好吗?”
听到这么温情的话语,慕容子鸢真是气又不能气,忍不住潸然泪下!——所有这些天来的委屈、愤懑、与焦虑,全部化作了滴滴珠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她负气的坐回凤椅,将身子转向里面。
萧闵捡起丢在案边的香帕,试图为她拭泪;却被子鸢一把夺在手里,一边低低的娇嗔道:“谁要你献殷勤的!……有这闲情,不如哄前边那些妖精去。”
萧闵呵呵大笑,扳过了她颤抖的香肩说:“婉儿说你茶饭不思,本将军起初还很怀疑,现在却不得不信了:像这样天天吃飞醋,哪还用得着吃饭呢!”
子鸢面色微红,反唇相讥道:“某人自然不会吃醋的。什么香姑娘、蜜姐姐,一抓一把;只需一人一碗迷魂汤,就可让你什么都不要不要了!”
萧闵大笑,猛地一把抱起她说:“你这醋坛子!——御书房的账还没跟你算呢,居然还敢顶嘴,去了趟佛堂就长刺了?看我怎么一根根给你拔掉!”
一边说着,不顾子鸢拼力挣扎、大步向御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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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萧闵就留宿在了紫寰宫。夫妻之间的那番磕碰与缠绵,自不用细说。
等到风平浪静了,子鸢无可奈何的埋首在夫君臂弯里,幽幽说道:“妾原以为,你一定再不肯见我了,正想着要常伴青灯呢……谁知又来缠人!”
萧闵转过脸,轻抚着她的发丝,温存一笑:“你不觉得,雨后的天空会更有味道么?”
慕容娇叹着仰起身,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说:“你不做诗人,真是可惜了!……我问你,大战之夜、为什么不来保护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呵!”
萧闵尬笑着掩饰说,“对了,你怎么去的尼姑庵呢,那么远的路……跑一夜吧!”
子鸢一呆!
这个问题,她几乎天天在想,可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那段时间,她根本就“失忆”了啊。
但是,
自己怎可用这样的话来回复夫君呢!
他是这样的雄伟,又是这样的小肚鸡肠;若把真情告诉他,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
她于是轻叹着收回眸光,凝望着榻顶说:“不走又能怎样呢。难道要被乱军杀死,被风雪冻死?”
萧闵心里一动,歉意的翻过身来、紧紧拥住她。
“哎吆!”
子鸢蓦一凝眉,疼得喊出了声。
“怎么啦?”
萧闵关切的问道。
一边急忙松开手。
子鸢轻咬银牙,慢慢翻过身去。——一块巴掌大的淤青,赫然呈现在了月光下!
萧闵剑眉一竖:“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听到丈夫久违的关切声,子鸢忍不住泪湿绣枕:“兵乱之时,妾被慕容驰追杀,被他从背后射了一弹!……若非高怀佑的衣甲护身,再与将军相见、也许只能在梦中了!”
萧闵大怒!
他可以忍受自己千疮百孔,但决不会容忍有谁伤寒到自己的家人。一面疼惜的轻吻住妻子脸颊,一面暗中发狠道:“你放心,这个仇我记下了。有朝一日,必令此贼死无葬身之地!”
子鸢深深一叹!
俏然抬起头,展开莲藕似的玉臂、紧紧反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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