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将军这样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婉儿也不无担心的说。
“子鸢,天亮了吗?”
“将军?!”
所有人都被这洪亮的声音惊的一喜,齐齐回首望去——
呀,
他已赤身坐起来了!
林婉儿、赵青一见,羞赧的一下跑散了。慕容子鸢则又是欣喜、又是好笑,飞红着脸过去扶他重新躺下,一边遮盖衣物、一边头也不回的传令道:“婉儿、青儿,且送先生回去,并不得外传!”
“是(是)!”
“呃,卑职告退!”
“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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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获胜者”绝地反击的那一刻起,李淮心中的所有猜测、差不多就全被证实了。
因为他早已知道,这并不是他那个早已石沉大海的弟弟、月郎。尽管他们的外形与性格,是如此的相似!
将军暗自一叹。立刻传令军医:“加紧救治两位将官与公子,并封锁所有消息。”
实际用不着特意吩咐的,“守口如瓶”原本来就是天机营的一条铁律呢,尤其像今夜这样的“绝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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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
由于在重伤之下、又极度诡异地透支了体力,公子目前尚十分昏迷且虚弱,高烧一直不退。
心急如焚的李淮将军,亲自调理姜汤喂弟弟吃下,一边问军医秦庵:“以你的估计,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回将军:这个不好说。也许一天,也许……”
“嗯。”
李淮毫无耐心地打断他:“你不妨再忖度一下:他醒来之后,还会像刚回来时一样失忆吗?或者,会将前忆一并记起?”
“这……”
“不必急于回我,想好再说。”
“是。……以卑职经验来看,这样重的伤势,难免会给他带来一些混乱,不过完全失忆则绝无可能。至于更早之前的事嘛……”
“?”
将军略一凝眉。
秦庵先是沉吟,然后又笃定的点了下头:“此种可能,似也不大。”
“能有多大。”
李淮放下碗勺,看似随意的追问了一句。
“就比如……,”秦庵望了眼屏风上的瑞兽麒麟:“凤之毛,麟之角!”
将军不知所谓的轻“哦”了一声。继而又问:“你是医者。如果抛开神鬼,你以为人于重伤之下、还可萌生超乎从前的强悍吗?”
军医一愕,小心翼翼的答道:“如果说不能,公子之奇迹就在眼前;如果说能,且不要鬼神助力,则此种强悍、在之前即已拥有,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在他失忆之前?”
“是。”
“有无另一种可能:比如巫蛊。”
“您是怀疑,……有人在暗中操纵三公子?”
军医一惊,继而摇摇手,说:“将军放心,此事绝无可能。被蛊惑者,往往意识不清;而反观公子,除了前忆尽失之外、与常人并无二致呀!”
“那么忽然倒地,且状若飘絮,又作何解释。”
“请将军恕罪:这个就不是为医者能够知道的了。如果将军实在要问,最好在不设前提的情况下。”
“你依然在暗指神鬼?”
“卑职惶恐。”
“那么,……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是!——将军是否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学道之人,看上了一个官人家娘子,便使妖术让官人病倒、然后前去‘驱邪’。
而在做法之时,他烧了一道阴符令官人吃下,说是‘百转丹’。实则是将自己的一道生魂,用邪术偷偷的附到官人身体里去了!
在此之后,他就栖身在附近一个道观里,以辟谷为名闭门不出。而实际上,却是在利用另一个魂魄、享用着官人的家业与妻妾啊!”
李淮愕然良久,徐徐问道:“这似乎是一个故事吧!”
“是,这是在南粤国口口相传的一个故事,名儿就叫‘移魂记’。”
“戏中的道士,为何要在近处修炼呢,就不怕被人看穿?”
“据说,这个法术是真的,就记载于神奇的‘鲁班书’中。而恶道之所以不远去,就因为他法力不够;如果隔得远了,或官人身体比较强壮,他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也所以,”
将军沉思着说道,“他还要不断的伤害自己、以令官人自残,是吗?”
“将军高见。其实这个恶道,也不用太自残的;只要不停的利用那官人的身体乱来,就足以将他的精力耗殆尽了,自己还落得享受!”
“当真是个恶道。”
李淮若有所思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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