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着手,在那些银锭子上摸来摸去,就怕这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盈盈,这、这都是真的?”武安侯老泪纵横,扭头看向在晨光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周身仿佛在发光。
少女笑意盈盈,嗓音清脆,“当然是真的啊,舅公,跟着我干吧,我们一起给爹娘和奶奶报仇。”
武安侯正要点头答应,迟来的秦副将声嘶力竭大叫一声“我的亲娘姥姥诶!”,而后疯狗一样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银子!是银子啊啊啊啊!!!”
武安侯:……
他一脚踹过去,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整整一天,武安军都在发军饷。
捧着沉甸甸的银锭子,纵使是七尺男儿,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四年了啊,整整四年!他们终于见到了军饷!
于朝生拎着一个大包袱跟着潘盈盈进了大帐。
然后随手把包袱往武安侯面前一搁,“这是我跟盈盈孝敬您的,拿好了嗷。”
武安侯翻了个白眼,乐癫癫把包袱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两身夹棉的厚衣裳。
他眼眶瞬间红了,抬头看向正在由于朝生捏脸捶背的潘盈盈,“盈盈,这、这是你亲手给舅公做的?”
潘盈盈:……
呃,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她压根儿没点亮这个技能啊!
她轻咳一声,“那个,舅公,我因早产,自幼身子不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安侯满脸感动的打断,“盈盈,你的孝心舅公收到了。”
老人捧着衣裳感动到不行,他仿佛看到瘦弱的小姑娘在灯下一边咳嗽一边缝衣的情形。
潘盈盈:……
不知道这老人家又脑补了什么,但还是不要开口打破他的幻想了。
于朝生把毕生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艰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盈盈,舅公以后就跟着你干了!”武安侯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但他发现,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萧连安害死他唯一的妹妹,害死他唯一的外甥,他镇国公府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萧家的地方。
潘盈盈笑了笑,“舅公,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
京城,皇宫。
柳翩然终于到了“生产”的时候。
而真正要生产的孕妇就躺在偏殿里。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宇文帝竟会亲自来了凤藻宫。
柳翩然捂着假肚子躺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身穿金色道袍的宇文帝带着一群持刀护卫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宫女和产婆皆被拉了出去,徒留她躺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陛、陛下……”柳翩然战战兢兢开口。
宇文帝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表情很奇怪,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似悲伤,又似激动。
他挥手,几名老道顿时动了起来。
寝殿里以朱砂画出数道符箓,床榻被红线缠绕出一个巨大阵法。
宇文帝坐在床榻上,伸手握住柳翩然的手。
“翩然,不要怕,只要你好好生下孩子,朕一定不会亏待于你。”宇文帝看着隆起的肚子,像看什么稀世珍宝。
柳翩然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的一切都十分不对劲,这老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咒和阵法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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