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会缺乏有钱人。
林员外昨晚应酬的时候多喝了两杯,本想着今天能多睡一会儿,结果一大早外头就响起了铜锣声,吵得他耳朵嗡嗡响,再也睡不下去一点。
他烦躁起身,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春喜,“出去看看外头是个什么动静!”
春喜应了一声,也不敢耽搁,麻溜儿的就跑了出去。
外头停着两辆装着许多木匣的马车,有个敲锣的绿衣姑娘正在跟隔壁张员外和陈员外家的小厮解释,春喜便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绿衣姑娘随手从马车里拿下一個木匣打开,“瞧见没有?这样的琉璃手串只要十两银子。”
她拿出那串五颜六色的珠串,在三个小厮面前一一展示。
春喜咽了口口水,他家老爷这几年迷上了琉璃,收藏了好几串,每串动辄几十上百两,但都没有这绿衣姑娘手里的手串清透。
他是认字的,只是没懂那所谓的“盲盒”是什么意思。
“姑娘,这盲盒是什么意思啊?”春喜自认为跟着自家老爷见过世面的小厮,见另外两个闷着不吭声,索性挺直腰板问了出来。
绿梅一拍大腿,表情夸张,“这位小哥问到点子上了!”
春喜在另外两个小厮的目光下抬高下巴。
“我身后的两辆马车里,每一个匣子里装的都是不同款式的琉璃手串和琉璃珠串,这边是手串,只需十两银子。”绿梅说着,指了指摆着稍小盒子的马车,又指了指另一辆,“这边是珠串,二十两。”
红梅顺势拿起一个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条通体皆是红色珠子的手串。
绿一也跟着上前随手拿了一个木匣打开,露出里面颜色颇深的珠串。
绿梅趁机加大音量,“买到什么款式,全凭大家的手气。”
姑娘说了,这样的卖货方式就得声音足够大,让更多的人听见。
潘盈盈和于朝生立在一边,看绿梅这架势,忍不住“啧”了一声,“绿梅真适合干直播啊。”
于朝生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是个干直播的好苗子。
三个小姑娘站在马车旁边守着货,心里忐忑得很。
潘盈盈说了,卖琉璃珠的银子每人都能分到百分之一,可是这好半晌还没开张,和当初逃难路上卖东西一点也不一样。
于秋儿揪着挎包袋子,一直紧盯着各家院子的大门,祈祷能出来一些夫人老爷。
春喜听绿梅介绍得差不多,冲她拱了拱手,昂首阔步回了林府。
林员外已经起床了,正在一边喝茶醒神一边由小妾为他按着太阳穴。
春喜上前恭恭敬敬行过礼,把从外头听来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林员外本来不太信,十两银子能买什么琉璃?
但春喜是他的贴身小厮,绝不可能对他说假话,反正现在也没事,去瞧瞧也没什么损失。
林员外到的时候,马车前还站着正在挑挑拣拣的张员外。
“哟,老张,你这是?”林员外明知故问。
张员外心里偷偷骂了句“老阴货”,脸上笑容却不变,“觉得这盲盒甚是有趣,便想着试试能不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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