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转身,用行动表示拒绝。
自己现在是一头大虎,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喝奶,要喝也是等晚上别人都睡了,和阿爹阿娘一起加餐的时候喝。
于朝生搂住它的脖子使劲揉了揉,“乖儿砸,一会儿驮着爹走一程行不行?”
霸天“嗷”了一嗓子,阿爹壮得像头牛,明明可以自己走,它拒绝。
它于霸天只驮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喝药的阿娘!
“喂!你小子要不要这么偏心啊!”于朝生不满控诉,“再怎么说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拔到这么大,你竟然一点也不孝顺我!”
潘盈盈哈哈大笑,贴了贴霸天的脑袋,“乖儿砸!”
不过再往前走的时候,霸天还是多多少少驮了于朝生一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也算是给了他这个老父亲一点心理慰藉。
龙三七羡慕极了,可她不敢,霸天对她们这些新来的都不太亲近,每天只允许她摸一下,多一下都不行,更别说想往它背上爬了。
她曾亲眼见过霸天一巴掌就拍断了五块垒起来的板砖。
龙三七自认自己身板没有五块板砖扎实。
接下来的这个县更大,也更加繁华,可能是因为和宣州府城相邻。
这次依然卖了一天就走,绝不在城里停留。
潘盈盈担心大家吃不消,特意问了一回,要不然就暂时不卖了,到府城后好好休息两天,结果大家坚决不同意,谁都想多挣一点。
见他们如此坚决,潘盈盈只好不再多话,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露宿野外两个月后,于朝生终于受不了了。
他坚持要在客栈休整两天,如果大家再不愿意,那就分开走一截。
大家总算消停下来。
而这时,他们一行人刚刚抵达中州。
中州距乌县二百多里,是元家的老家,当初元家就是从这里发动兵变,之后瘟疫肆虐,这片地界被陈勤玉收入囊中。
原本中州颇为繁华,但潘盈盈她们到了以后,只看到了萧条。
房屋破败,地里尽数荒废。
这个时间,西北应该开始春耕,这里却连一个农人也看不到。
潘盈盈坐在马车里,透过撩开的车帘,看向外面成片的土地,脸色不是很好。
随着天色渐暗,队伍到了一个叫“梨树湾”的村子。
村口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婆子,身上的布衣全是补丁,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手里拿着一块土褐色的东西慢条斯理的嚼。
石头跳下马上前,还不等他开口问话,那婆子就慌忙跪下来磕头,“贵人饶命!村里真的没有男丁了!”
石头吓了一大跳,连忙要把人扶起,“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别跪别跪。”
那婆子死活不肯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真没有男丁了,村里真没有男丁了。”
不止是潘盈盈,队伍里其他人面色都沉了下来。
于秋儿和两个姐姐对视一眼,快步小跑过去。
“婆婆,我们是想跟您问路,不抓男丁。”她嗓音清脆,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感染力。
婆子颤颤巍巍抬头,就瞧见个穿着水红衣裳的白净小姑娘冲她甜甜的笑,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长得这样水灵的小娃了?更别提还是个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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