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在此岂不坐实合谋?天大的罪责也有律法在,他不敢如何的。”赵璟炘安抚道。
太子脑子已是一片浆糊,当然对赵璟炘唯命是从。
说罢,赵璟炘即刻扶住还在一边回味的赵璟合,二人从侧门溜走,然后才叫内监去宣见赵璟辕。
赵璟辕登堂而进,见太子端坐于堂,他也是上前行了君臣之礼。
太子虽未直接授命于人,暗探镇亲王府可赵璟炘和赵璟合一个是他同胞兄弟,一个是自小陪伴成长的弟弟,两个人与他的关系,也足以让他顶上赵璟辕的问责,更何况,谁人不知他们三人形影不离,说些撇责的话也是无用。
故而太子见赵璟辕还有些心虚。
“皇兄享亲王尊位,何故与我行此大礼?”太子笑说。
赵璟辕黑铁一般的脸色,轻轻勾起一个冷笑。
“殿下贵为太子,我为臣子,岂有不行君臣礼仪的道理?”赵璟辕说道。
太子扯着嘴角,只是干笑两声。
“殿下,既然已经贵为太子,何不修身养性,力学不倦,为何非要做血污腌臜之事?”赵璟辕早也不是和善客气的语调,他的话跟锋利的剑刃一般,也显现出寒光。
太子自知有错,面对这一通质问,实在辩无可辩。
“我戍边多年,见惯了刀枪剑戟,人心险恶,本不愿手足相残,骨肉分离,可若太子一定要苦苦相逼,不顾及兄弟情分,那我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赵璟辕冰冷的目光刺穿了外强中干的太子的躯壳,剥离出太子华丽虚弱的灵魂在偌大的殿堂里摇摇欲坠。
“皇兄。”太子久久才弱弱的叫了一声,“此事并非我所为,但我愿意一己承担,望皇兄千万恕罪,此事定然不会再发生。”太子说罢,走上前来,跪在赵璟辕身前,赵璟辕自然是忙退出两步,警惕的盯着太子,谁曾想太子竟大哭起来,道:“我与皇兄一母同胞,皇兄乃是嫡出长子,多年为国戍边,应尽享尊位,继承大统,我立刻上书父皇,请他废我储君之位,再立皇兄!”说罢,太子一头磕在地上。
赵璟辕“呸”了一声,非但不领情,反而责骂:“储君乃国之根本,岂容你说立就立,说废就废?你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更不知孜孜不倦,求上好学,辜负父皇的苦心,更辜负黎民百姓的供养!你身享富贵尊荣,却是如今这败絮其内!你!”
赵璟辕真是无话可说,看着太子跪伏在地的窝囊样子,赵璟辕气的扭头就走。
太子都被赵璟辕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什么羞耻愧怍之心?见赵璟辕走了,太子抬起手,擦净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已觉浑身湿透。
“他该不会去父皇面前告我的状吧?该不会联合御史弹劾我吧?”太子战战兢兢的走到殿外,确定赵璟辕已经离开,他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地。
太子生怕赵璟辕去弹劾,立刻要赵璟炘想好应答之语,可事后赵璟辕并没有追究,这也让提心吊胆的三人心存侥幸了一段时间,可太子自那一日起,便精神日渐萎靡,身体虚弱,后来更是在朝堂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震惊朝野。
皇帝立刻宣御医院救治,查明病因,可御医院迟迟寻不到病因,只能用药,暂缓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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