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梦接连在冰皓琪脑内上演,她也许对梦境里的自己有控制力,也可能没有,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等人醒了,不论先前做了什么梦,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付沧钊小心翼翼地控制海浪,托着小船在大海上平稳航行。她没有拿出司南,仅仅凭借自己身为鲛人与蓬莱岛那点微弱的联系控制方向。
冰皓琪醒来的时候,刚好小船靠岸,船上略微颠簸。
她迷迷糊糊从船里走出去,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冲着岸边一棵灌木发愣。旁边,付沧钊用绳子拖拽小船往陆地上走,准备拴在上一次存放的位置。
“你是不是晒黑了一点?”最后往树上绑绳子的时候,冰皓琪没忍住问了一句。
“晒黑?”付沧钊茫然地看了冰皓琪一眼,“有什么不好吗?”
冰皓琪继续盯着付沧钊的脸看了一阵,摇摇头说:“没什么,晒黑挺健康的,就是看起来有点新鲜。”
接下来一连好几个晚上,她们什么活也没干,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动、玩耍、找果子吃,睡前抱在一起滚两圈。
就这样过了几天,冰皓琪看上去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的关系也出现一点新进展。
当付沧钊准备亲吻冰皓琪,后者不再反抗,甚至还会顺应前者的动作。
就这样摆烂摆了整整两周,俩人终于又开工了。
付沧钊打铁,冰皓琪在旁边看她打铁。
暗蓝色头发的少年精赤着上半身,只在胸前裹了条白布,手里天外陨铁锤每一次重重击打在身前金属,都会在反作用力下高高弹起,而她两条小腿肚肌肉膨起,以腿带动腰身,以腰身带动手臂,竟借助这份反作用力,落下更沉重的一锤!
……话说,这招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锤子每落下一次,都只会带走付沧钊七分力气,身体旋转的时候剩下三分力气恢复到七分,如是循环往复。
虽然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冰皓琪还是觉得自己肯定在哪本异想天开的小说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她托腮静静看着付沧钊锻造,看她每一锤落下都能在金属锭上留下一些特殊纹路。
以她看文多年的经验判断,一旦金属块上出现花纹,说明它距离成功不远了。
所以这一刻,屋子里最期待看见成品的不是付沧钊,而是冰皓琪。
最后一锤!
这一锤,按照《鲛人神工谱》的记载,叫做“一锤定音”,若最后一次落锤能带起来五尺金光,说明这块金属质量上乘。
眼前这块金属,升起的金光直接穿过屋顶,起到天上去了!
待金光徐徐收歇,付沧钊看着眼前余热未消的正方形金属块,满意地笑了。
金属本身是金色,表面生有密密麻麻却仿佛具备某种特殊韵律感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少许红光。
《鲛人神工谱》中名列第二的凤翎金,特征是锻造好的金属锭表面有形似凤凰翎羽的纹路。
付沧钊掂量掂量手中天外陨铁做成的锤子,确信自己可以尝试冰透金了。
忽然,她眼神一凝,手一翻收起锻造锤,朝冰皓琪的方向招招手。
后者会意,将手中衣物团成一团扔给付沧钊,两人一起急匆匆离开工房。
站在蓬莱仙山之巅,付沧钊闭上双眼、屏息凝神,细细感受海对岸传来的呼唤。
——那是一个甚至没有佩佩大的小女孩,怀里揣着钱袋子,摇橹撑一叶扁舟,试图破开风浪朝蓬莱岛的方向赶来!
通过付沧钊同样获取这一信息的冰皓琪顿时大为吃惊,是什么让这么小一个孩子,哪怕冒着翻船的风险也要坚持往这边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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