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正在忍耐疼痛的表情也舒展开来。
“医生,这孩子怎么样了?”珊古莉难以按捺急切的心情。
医生似乎见惯了此类场景,轻描淡写地说道:“急性症状已经压住了,还好初始感染程度不深,醒过来之后再调理调理,日常生活基本不受影响。”
珊古莉终于放松下来,连带着魔焰的气势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那就好!”
“接下来要处理你的问题——”骑士剑出现在医生手里。
她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孩,手中长剑指向珊古莉。
“散核病的源头是第三次源素危机,源素危机的源头又是什么呢?”
“看看你的身后吧,珊古莉。”暗蓝色头发的医生说道,“你是一个温柔、勇敢、有担当的年轻人,可为什么你在容广走过的每一条路,只剩下了恐惧和绝望呢?”
高挑的身影抱着熟睡中的孩童,踏着燃尽一切的魔焰离去,留下珊古莉一人站在原地。
她陷入沉思。
面前,自称从“苍青树”来的年长医生抱着刚感染病症不久的孩子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背后,魔焰烧毁了无数普通人温馨的家园,以开拓之名、行屠戮之实。
刚刚发生的事情唤醒了珊古莉心底留存的一份温情。
于是她开始思考。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她的众我运动,变成了暴徒的代名词?
众我众我,以众为我、以我为众,建立的初衷是寻找一条让散核病患者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道路。
早在十年前,组织就已经建立,游走在各个国家之间,鼓动每个地方的散核病患者提出需求,让世界听到她们的声音。
她们的努力就算不能说起到了关键作用,好歹也算效果显著。
特蕾斯联合率先颁布针对散核病患者的优待和特殊监管政策,也是第一个建立起散核病特别医疗体系的国家。
莉莉六芒虽然还在观望,但整体来看对散核病患者也挺友善。
只有新希莱,从散核病出现起两百多年来,始终对散核病表示排斥,哪怕国内魔法师进行魔法研究随时可能患上这种绝症。
高压政策迫使大量人才外流,内部派系怨声载道。新希莱已然摇摇欲坠。
而当代女皇还在大量发表歧视散核病患者的言论。
那时候珊古莉怎么想的来着?对,她是下定决心要为新希莱的患病人员创造新的家园。
可是创造家园,就一定要把原住民全都赶出去吗?
历史的经验告诉珊古莉:“是这样啊,换历决战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做的?”
直觉却告诉她:“换历决战面对的是一种情况,散核病面对的是另一种情况,矛盾点压根就不一样,再好好想想吧!”
矛盾点……不一样?
“散核病的源头是第三次源素危机,源素危机的源头又是什么呢?”医生的提示再一次浮现出脑海。
珊古莉似乎抓住了什么。
沧历739年,众我运动改组,原领袖珊古莉自我放逐,从此下落不明。
个人是很不喜欢“女反派”的。
“女反派”意味着这个人可能是丧失理智的、注定会失败的。
虽然在故事里安插这样的人物一定程度上有助于丰富角色形象,但以我的写作立场,塑造“女反派”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积极向上的强女形象,需要更多的女角色成功故事,而不是败者心存不甘的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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