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世子,你真的不让秋姨跟你一起出去?”白氏对着姜青玉就是一番叮咛。
姜青玉告诉白氏,她让秋姨留下来帮助寒王妃一起掌家,毕竟寒王妃身边可用的人不多,而秋姨对王府的下人也比较了解。
这次出行,姜青玉身边只有春柳和夏荷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暗中有长月护着,但随行的还有飞雪公主给她的二十名女护卫。
“娘,您不要担心,你看那是义母给我的女护卫,有她们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当女儿是出外游山玩水去了。”姜青玉宽慰白氏道。
白氏朝姜青玉说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确是英姿飒爽精气神十足的一队女护卫,腰间都配着刀剑,眼中含着厉气,和远处站着的禁军有的一比。
“别耽误了皇差,你们外出小心就是!”姜保义也看到了那些女护卫和禁军,催促着李慕和姜青玉赶紧走吧。
他也是舍不得又担心女儿、女婿,但皇命比天大,不要误了正事才好。
就这样,李慕和姜青玉辞别了家人,上了马车,接着马车从北城门出发前往东南之地的边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行的排场实在不小,到了城外,有两匹马等在官道之上,正是镇国公世子赵睿和五皇子李茂。
李慕看到两人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就听李茂爽朗一笑,对着马车内说道:“阿兄阿嫂,我们与你们同行一段路!”
“你们也要去边城吗?”姜青玉掀开车帘一角问道。
“我们去豫州,咱们正好同路!”李茂回道。
过豫州便可至随州,而随州连着交州,再过交州到边城,也的确是顺路。
姜青玉想起赵娥的舅舅便是豫州刺史,想着赵睿和五皇子李茂去豫州,或许是真的有事吧,她也就没再追问。
出行的人员又增加了两名,而且还是镇国公世子和五皇子,自然是行城过镇再顺利不过了。
“咱们大概要走多久能到交州?”因为李慕从来没瞒过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所以姜青玉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不是边城而是交州。
“若按一天百里来算,大概要走一个半月才能到交州之地,这还要算上水路行军!”李慕还以为是刚走两天姜青玉就急了,便又说道,“等到了热闹的城镇,你可以随意逛逛,我们并不十分急着赶路。”
前去交州行招安之事本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事实上先帝在时就没能真正成功,而如今的永盛帝在位期间一直都派人前往交州招安,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只是最近两年那些边城小国愈加猖狂,有人密报山匪之中有通敌叛国之人,得此消息皇帝自然不能再忍,万一那些盗贼山匪与边城小国里应外合,大隋朝的州城可是腹背受敌难以保住了。
李慕这一次去交州就是查明此事并行招安之事,但让姜青玉跟着一起受苦,是他没能阻止的,他知道这是皇帝和飞雪公主的决定。
“我不觉无聊和着急,其实能走出京城,对于我来说是意外之喜,这世上有很多是我无力能阻止的事情,我只能看着它发生,看着它改变,又看着它不改变,就好似被什么困在了一个牢笼里,明明自己有翅膀,费尽心思想飞出去,可最后发现还是在笼子里。”
姜青玉已经出了京城地界儿,以前她想着一辈子不来京城就好了,想着一个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了,可最后还是被绊住了脚。
李慕也同样渴望外面的天空,在未遇见姜青玉之前,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会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撑不下去,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内心深处他渴望活着,但他也不惧怕死亡,但又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渴望活着,因为活着生不如死。
直到遇上了姜青玉,直到他心中又有了希望,又找到了他活着的意义,他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是有些自私的,他要把姜青玉绑在自己的身边,随时看到她才会安心。
可现在亲耳听到她说这样一番话,双手不禁抓住了自己的袖口,心里有丝慌张,但神情保持如常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在我身边也是牢笼?”
姜青玉难得同他说起了知心话,也瞧见了他手上的小动作,不知是不是外面的空气让人觉得更清爽自在,她很坦诚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世上能困住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有七情六欲,你渴望什么,什么就会成为你的羁绊。我这个人呢,比较贪心,渴望亲情,渴望爱情,也渴望友情,所以能牵绊住我的事情自然就多,我是心甘情愿入牢笼,因为我清楚,这是牢笼也是能护我的盔甲。”
“你是说,我是你的牢笼也是你的盔甲?”李慕似乎一下子就听明白姜青玉的意思,他和她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做不到抛开一切去肆意徜徉在天地之间。
“希望我也是你的牢笼和盔甲!”姜青玉笑了,脸上像是绽开一朵花。
“你是!”李慕语气十分坚定地表示。
“表哥,你说阿兄和阿嫂在马车里说什么呢?”车队前方骑在骏马之上的李茂回头往马车里望了好几眼,总觉得马车里的人在说话,却又听不真切。
赵睿没有回头而是骑在马上往前行,瞅了一眼好奇的李茂,说道:“你想听,凑近一些不就知道了!”
说完,赵睿抬头往远处眺望了一眼,眼看就要转水路而行了,昨天他收到一张无名纸条,上写着“水路之上,必有祸殃”,并不知是谁人送来的。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李慕夫妻的马车,或许该让他们夫妻换条路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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