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凌芸在潮涌的人群里穿梭,却丝毫不见莲心的影子,恍惚觉得身后好像一直都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凌芸心内忐忑,猛一回身,却全然都是陌生的百姓面孔,各自观望着两侧的摊位和店铺,无人注意自己。
凌芸纳闷,缓缓转过身,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凌芸吓得急忙仰起头看向四周,依旧是一切如常。
忽听身后一阵骚动,似乎是有官兵在吵嚷,接着便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从人群中逃离。
“怎么又是你?”
凌芸惊魂未定,看着景明亦是喘息不停,可他的眼睛却不住地盯着胡同外的人们。
见他神情紧张,凌芸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急切地问:“怎么了你,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景明回过神,看向凌芸,很是认真地说:“莲心已被我四弟安全送回阮家,可就在刚才,我大姐不见了。”
凌芸一愣,“四弟不是你吗,你大姐又是哪位呀?”又再想了想,问道:“你可是说公主?”
“四弟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说着,景明拉上凌芸的手,拖着她往胡同里走,“先找我大姐要紧,她在奭黎树敌颇多,我怕她会出事。”
镇国公府。
看凊茂和凊荼从后门进了后院,边走边议论,“真没想到,莲心这丫头还挺厉害的,居然勾搭上四爷了。”略略偏头,透过大开的后门,确见莲心与一男子站在门外交谈。
“那还不是得了二姐真传,你刚没看二姐和三殿下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就跟小两口似的。”
“你别瞎说,仔细二姐知道,又要捶你。”
不欲再理会嬉皮笑脸的凊荼,凊茂不自觉地抬头目视前方,却见荷心立在后院的水井旁,冷眼瞧着他们。
凊茂一怔,惊道:“荷心姑姑!”
凊荼被凊茂这一声吓得一哆嗦,立时定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荷心,心里不停地打鼓,祈祷刚才的话千万别被她听去。
见他二人都驻足看向自己,荷心不敢怠慢,主动行礼,“请三少爷、四少爷安。”
凊茂应了一声,“姑姑不必多礼。”
说着暗中扯了扯凊荼的衣角,对荷心陪笑道:“姑姑您忙,我们回去了。”
看凊茂拔腿便走,凊荼也老实地跟在他身后闷头快步往西府方向而去。
夕阳西斜,街上的人依旧是那么的多。
紧握着凌芸的手走了近两个时辰,突然,景明停下脚,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凌芸不知他是生气还是焦急,是疑惑还是好奇,景明淡淡地看着凌芸,轻轻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凌芸莞尔一笑,自然地眨了两下眼,复又紧靠着景明,只是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也不像刚才那般四下张望了。
只在瞬间,一蓝一绿的光影闪过人群,接着人们发生了骚乱,哄抢起来,“银子啊!”
“地上都是银子啊!”
“哎呦!这是老天爷开眼啦!”
可在看人群中,那一对璧人不见了踪影,隔着混乱的人群,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目狰狞,其中一个破口大骂,“贱人,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地下跑了!”
上来一个畏畏缩缩的矮胖子,一脸无奈地质问那骂人的大汉,“大哥,那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啊?”
“你傻啊!”说着朝着刚刚质疑的小弟抡去一耳刮子,“不是还有一个吗?赶紧解决了她!”
“她可是......”
“就你一天天的屁嗑最多,不解决了她,咱们怎么跟上面交代啊?赶紧给我滚回去!”
说着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中,可在他们身后,那对璧人又出现了,相视一笑,紧跟了上去。
天市宫西大街白虎坊,辅国公府阿斯门外。
忽看福禧匆匆跑来,先给景昱身边的嘉懿行了礼,“嘉才人安。”
嘉懿颔首,而景昱冷冷道:“何事慌张?”
“回殿下,恪纯公主在凌古坊那边出事了。”
闻言,嘉懿急道:“公主殿下不是随皇后娘娘回宫了吗?”
景昱倒是对景昕没有回宫毫不意外,只是微微蹙眉,冷静地问:“皇姐怎么了?”
福禧一时口干舌燥,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听闻公主与阮大人在凌古坊附近被人群冲散,现下不知所踪,阮大人已向安熹侯征调九门巡防军,全力搜索公主下落。”
“阮大人怎么如此大意?公主千金之躯,若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
听到嘉懿这般说,景昱转眼打量着她,“你何以断定皇姐会遭遇不测?”
嘉懿一怔,眼睛对上景昱投来的目光,“公主因何从奭黎归靖,殿下怎么忘了?”
“福禧,备马,我即刻回宫。”福禧得令,立即退下行事。
景昱紧随其后,朝嘉懿行礼,“多谢你提醒,告辞。”
嘉懿目送景昱匆匆离去的背影,默默屈膝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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