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昕夕阁,凌君已累得满头大汗,玉娟忙铺好枕头,让景昕倚坐在床上,“来来来,大人赶紧把公主放下吧。”
凌君轻轻地放下景昕,替她脱下鞋子,此时的伤口已经将雪白的袜子染红,而这点滴细节,景昕都已深深刻入脑海,印在心中。
“大人,奴婢要给公主检查伤势,还请您先回避一下。”
见玉娟上来劝说,站在身后的凌芸,忙上前扶起凌君,“哥哥先随我出去吧。”
凌君不敢越礼,随凌芸往外走,却也不自觉得回头,凌芸看此景,忙拉着凌君往阁外走,“哥哥今天是怎么了,竟也如此失仪!”
凌芸扯着凌君,“哎......你别再回头了,小心给别人看见,遭殃的可不只是你自己,还有公主啊!”而一心只顾景昕的凌君,全然不知凌芸刚才在说话。
“天啊,哥哥,哥!”凌芸情急,吼了凌君一声。
“啊......怎么啦?”适才听见凌芸喊他,这才回神答言。
凌芸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跟我好好说话啊?”凌君竟然不知凌芸为何叹气,傻问起来。
凌芸撇嘴,“我没事啊!”低眼看凌君指间泛红,担心道:“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说着正要伸手去拉凌君的手一探究竟。
不想凌君立马将手藏在袖子里,狡辩道:“没有没有,我哪儿会受伤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强颜欢笑,目光坚定地朝寝殿方向扬了扬脸,故意镇定,“倒是公主,她的脚应该伤得不轻。”
打量四下里没人,凌芸略靠近凌君,试探地问他,“哎,哥,我最近可听说你老往上林苑来,你是不是......”
话未说完,凌君就打断呵斥凌芸,“你混说什么呢?”
凌芸伸手去捏凌君红彤彤的脸蛋,嬉皮笑脸地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瞧你脸都红了。”
凌君甩手拽下凌芸的手,尴尬道:“脸红?刚才累的吧!行啦,我还有事,我先回去啦,照顾好公主啊。”说着,凌君神色慌张地走了。
凌芸在后偷笑,“哎,这么着急走什么?待会儿太医来了,给你也看看啊!”
可凌君急匆匆地,话也不回地径自走掉,凌芸朝他吐了吐舌头,自己嘟囔:“等你改口!”
叶邈瞧过景昕的脚伤,说是伤到了筋骨,不可随意下床走动,于是景昕便不得不要躺在寝殿养伤了。
凌芸帮着玉娟打点好景昕,正要准备离去,却不想被景昕一手拦下,“你帮我给东宫送些补品去吧。”
“啊?”凌芸一怔,“给谁啊?太子病了吗,怎么没听景明说?”
景昕摇头,“你还真是个呆子,你堂姐阮妃害喜得厉害,这事你竟不知?”
景昕一提凊葳,凌芸这才想起回门时的事,恍然大悟,自己竟忘了去贺她有孕之喜,但一想到见她必少不了口角,一时踌躇。
景昕见她出神,便安慰道:“知道你们姊妹爱拌嘴,但礼数少不得,你还是要替景明去走个过场的。”说着示意玉娟拿上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一式两样,你的是燕窝和红玛瑙,我的是奭黎进贡的奶糕和鹿茸。”
见这厚礼,凌芸满心愧疚,“这怎么好......”
景昕知她要推脱,连忙打断,“景明份例不多,理应我这做姐姐的分担,你不必忧心,且快去吧。”
出了水月洞天的院门,凌芸盯着莲心手里的礼盒,满身的不痛快,对着莲心发问:“上个月你给殿下的账本是玉娟让你转送的吗?”
凌芸之前已经试探过莲心,说自己亲眼看见她拿了账本去了书房,莲心不敢否认,却称是玉娟替景昕转交的。
突然,听到凌芸的话,莲心一时慌神,紧眨着眼,低头道:“是,是呀。”
还要瞒我!
你知不知道你险些闯了大祸!
要不是景昕手下留情,你还会活到现在?
莲心的左手食指极不自然地摩擦着礼盒表面的银色丝线,却迟迟没有抬头。
见她如此,凌芸转念蹙眉叹气不语,疾步往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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