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脑子比他好使啊,尽是鬼计谋,使敌人无法招架。”
“但我资历尚浅,比不得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能使三军将士敬仰臣服。”
“你这话便是忌讳了,再深可该是忌惮了。”
“阮家世代铮铮铁骨,我是甘拜下风,只希望别遂了奸佞小人的愿,往下坡路走。”
“但愿那一天永不到来。”
“对了,姐姐不知那人是你吗?”
“嗯,原以为她知道的,可是我试探了几次,她压根没把我和那件事联系在一起,那件事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好不容易才愈合结痂,我不想她再被撕扯,更犯不上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我撒谎诓了她,说我是乙酉年年底来的襄城。”
“你是怕她伤心吧。”
“你知道她的,最爱胡思乱想,这事你也仔细些,先替我圆着,待有机会了,我再告诉她罢。”
“她不知道我当时也在,所以不会问我的,倒是你,这事最好还是瞒一辈子吧,她性子烈,保不齐她得知是你,便又来个前车之鉴,你悔不悔。”
“你当她真傻啊,如今整个阮家的身家性命可系在她身上,她会不计后果,肆意妄为吗?”
“也是,好不容易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她该是反过来,哪怕背叛了阮家,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放心好了,你们一定会子孙满堂,白头偕老的。”
“神算子,你能不能不拿我开涮,让你来是办正经事的,你别借由子拿我们找乐子。”
“哎哟哟,瞧把你急的,可真是今非昔比了,终于不会再神不守舍地追着那个摇摆不定的人,作践自己了。”
“那还不是得谢谢你救我一命。”
“你该谢的,不是我。”说着景晟拿出一个紫羽飞镖,“呐,是它。”
见了飞镖,景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声深沉,“如何?”
话间,景明与景晟已避开人群,绕至大雄宝殿后面的竹林,景晟示意跟随他的护卫散向四下,单独和景明顺着甬道继续往里走。
“由锋刃判断,不是四哥的,也不是二哥的,更不是皇姐。虽然纹样是大哥的,但锋刃也不完全一样。”
“这么说,真是我错怪皇姐了。”景明接过飞镖,举在眼前打量,不解道:“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又怎么谁的都不是呢?”
“御赐的飞镖皆是用锻铁做的,而且它们都是实心的,但是,”景晟话锋一转,“你给我的这个,和你之前所中的,都是铸铁打造的,都有传递字条的空腔,所以,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他们专门照着紫羽飞镖改良的。”
看景明有些出神,景晟停顿了一下,试探道:“三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景明长出一口气,蹙眉道:“凌芸之前还收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确是冒充皇姐给她递消息的。”
“那这么说,这都是一个人的手笔了。”
“可会是谁呢?饶乐不产铁,饶乐在京的产业也没有矿山,又不是走的捷径,难不成是他们在地下暗中搞的,而我们不知道?”
“三哥,会不会是我们从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呢?这压根就不是饶乐。”
“怎么解?”
“你细想一下,若铭婼嫁给了你,对饶乐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若不成,他们也并无损失。虽然追杀你的人来自饶乐,但这并不代表就一定是饶乐的人。
因为饶乐并没有直接针对你的道理,你到底是皇子,又由母后抚养,只这一层在,他们反而还会借机跟你套近乎,照顾铭婼的面子,不与你起冲突才对。
只是如今恰恰相反,你和皇姐这前后两次皆是受害于饶乐人,并且皇姐那次是替凌芸受罪,所以,我觉得,这幕后的人其实是想针对凌芸,甚至是对着阮家去的。”
“那如今最忌惮阮家的人,不更该是饶乐吗?”
“可如今阮家已从军中抽身,势力大不如前,除非边境大乱,否则,父皇绝不会让镇国将军再掌兵权的。且饶乐已得了无上的恩宠,手握彧兹、奭黎边境的兵权。
饶乐境内虽有宁州青龙军、吉州白虎军镇守,但他们却把控着宁州玄武军玄天、幽天两部的兵权,他们若是想叛出大靖恢复旧时的独立,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他们当下并没有任何异动,因为现在放眼九州,无人能与之比肩,所以如果他们有更大的野心,敌人绝不是阮家,而是父皇。”
“你说的有理,可是......不对,我想起来了,我曾当面质问过景晔,他当时说他要针对凌芸的,难不成就是他?”
“可他现在刚入朝,只是礼部的五品郎中,尚无根基,在太微宫寄养的时候,虽到处走动,也从未有接触过工部,而且工部的人大多是和熙皇太后母家扶植起来的,凭他自己或是宁妃母家的势力,绝对做不到掌控军火器械那么深入。”
“可种种迹象都让我觉得,这个人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好像他就在我身边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三哥,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单凭这几件事,我也不敢断定就真的是冲着阮家的,但也不代表与饶乐毫无关系。”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他对我们再下手,等到大白天下时,我们又如何还手?我所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是我,我无爵无权,更无意于皇位,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
“也许,这就是皇姐骗你的原因,你知道的越少,你便不会这般难为。”
“可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让你们替我挡箭,如今,我已多了凌芸,我是她的依靠。”
“三哥的心思我懂,但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们在明,他在暗,人心叵测,防不胜防。所以,我们更得从长计议了。”
“为兄的,就这么大本事,一切还得多靠你啊!”
“三哥,我们是亲兄弟,你若再说这样的话,便是见外了,要我该如何承你的情呢?”
“是是是,我保证以后不说便是了。”景明转念又道:“对了,你这次回来,一路上可察觉到有人跟踪你?”
“恰如今瑞宪姑母在襄城,我便乔装混在阮冰華的府兵里跟着回来了,可不管怎样,都是瞒不过父皇的,自然那些有心人不用跟着便也知道了。”
“你呀,鬼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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