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顺心姑娘给我送金锭,我不知她是去你家铺子里看布料,她只叫我在茶楼等她。”
知道羲玮方才受了阴艳琪的气无处发泄,羲瑶也不接话,任由羲玮对萧旻岐撒气,“你说这话谁信呀,有人证吗?”
羲玮根本就不给萧旻岐辩驳的机会,“怎么,你们家自己的铺子没有蜀锦吗,满襄城这么多家绸缎铺子,她怎么偏要到我们家来,就我们家的料子好?还甩金锭子强抢东西,别整一副我们羲家差你们这半吊钱的穷酸样。”
不想羲瑶上前一步,挡在羲玮身前,对萧旻岐冷冷地问:“那刚才阴艳琪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下楼一起回家呢?”
萧旻岐缄默不言,羲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问自答,“你在看凌芸。”
一听这话,羲玮惊了,“你们夫妇干的那些勾当,襄城人尽皆知,你还好意思惦记我家五丫头,人家现在是三皇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羲玮真是随了南氏的嘴碎,一激动便不管这在当街之上,什么话都往外冒,羲瑶急忙制止,“二姐,慎言!”
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羲玮撇了撇嘴,萧旻岐倒是不卑不亢,“内人方才让二位小姐不快,萧某可以替她向二位道歉,但若是二位借故就想羞辱萧某,如此便也可以消气了吧。”
羲瑶冷笑,“我们姐妹可没有资格生你们夫妇的气,你该道歉的人,自然也不是我们。”
“三小姐就这般斤斤计较?”
“萧公子,既然欠了还不清的人情债,那就别为难自己非要用这辈子来还,不是所有人情债都要用一辈子来还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羲玮不耐烦地瞪了萧旻岐一眼,拉上羲瑶就走,边走边嘟囔,“你跟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掰扯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是景明的身份压不住他,还是五丫头的倔脾气怼不死他!”
景晟送冰莘回行宫的时候,发现冰蕊正在院外的小花园里坐着,看冰莘出现,激动地迎上去,“姐姐怎么才回来,大哥呢,没一起回来吗?”
瞧冰蕊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冰莘紧忙解开自己的大氅,上前给她围上,“大冷天的,你怎么在这儿吹风?”
环顾四周,质问道:“莺哥呢,出来怎么不给你披件衣服,还有慧哥,我不是叫她也跟着你的吗?这俩人呢?”
冰蕊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你可回来了,她俩都被娘叫去看她训话了。”
“又怎么了?”
“听说是有人私自将她种的一株花树挪走,另种了一株南姨娘喜欢的芭蕉,她便大发雷霆,非要揪出是谁干的,还让所有人都去看着,八成又是要杀鸡儆猴。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跑出来,想偷偷叫人去找你和大哥,可又不知道该找谁。”
“那你也不能傻站在这儿干等啊!”
话音未落,就听院内传来瑞宪长公主的声音,“谁叫你将那芭蕉挪到这儿的,那坑里可是我种的茶梅!”
“回禀长公主,是夫主叫奴才挪的,坑里原来的枝都秃了,奴才以为是枯死的,就给拔了。”
“你以为是死的就死了吗,这株可是冬月里新栽的,就等着开春发芽的。”
“奴才该死,不知这花是长公主亲自养的,未经请示就私自动手换了花,还请长公主恕罪。”
“这芭蕉也不是这个时节能养活的东西呀,种了也是白种。”
瑞宪知道阮戎韺种芭蕉是为了讨他妾室南氏的欢心,恨得牙牙痒,可她丝毫抓不住南氏一点把柄,也不能因此将之说成是南氏的错处,借故罚她。
打量满院仆役,也想不出个对策来,最后对那小厮无奈道:“赶紧把这玩意给我拔了,再给我重新栽上茶梅,我告诉你,要是栽不活,唯你是问!”
话音未落,却见景晟和冰莘手牵手跨进垂花门,后面还跟着冰蕊,瑞宪霎时怒气上头,转念改变主意。
“来呀,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重重地打!不然他才不能长记性呢,不知道这个家里是谁做主了!说过的话,全都当耳旁风!”
“等一下!”冰莘制止瑞宪命人拖走那名小厮。
“娘,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本来那株茶梅种的就不合时宜,移植的时候开得正盛,养到现在反倒是花叶凋零,如此换成别的花树,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他也只是听了爹爹的吩咐做事,又不是故意的。”
“你少管闲事,赶紧回你屋待着去!”
闻声,景晟下意识松开紧握冰莘的手,冰莘察觉,扭头看他,“怎么了?”
景晟对她浅浅一笑,转念大步上前向瑞宪行礼,“臣,林日成,恭请瑞宪长公主金安。”
看景晟对瑞宪行了军中的单膝礼,冰莘心中莫名酸楚,为景晟不平。
他作为烨帝的皇五子,是瑞宪的侄子,论理瑞宪虽是长辈,但仍需向他行常礼,而今他不仅不可明示身份,却还要像外臣一般对瑞宪跪行大礼。
瑞宪迟迟不肯答应,景晟便不能站起身。至于瑞宪为何难为景晟,冰莘心知肚明。
“别以为自己会些讨好卖乖的本事就能蒙混过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瑞宪再次命人动手,“来呀,把人给我拖下去!”
“看样子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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