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鬼祸盛行，厉鬼一现，百姓死伤无数。”

今日蒯满周意外点破孟婆身上有一种怪异的血光，且这种血光大凶，令蒯满周都有些忌惮的样子。

“那太好了！”范必死低呼了一声，赵福生顺口问道：

“昨夜我们走了之后，庞知县等人没多问吧？”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五.一二三

鬼案爆发后，幸存的百姓被吓破了胆子，许多人收拾了家什逃往其他城区。

赵福生微微一笑，伸手一捞，将蒯满周揽入怀里。

她的答案令得范必死有些意外。

大汉朝的税收制度，除了要养活大汉朝的天子之外，底下的黎民百姓还要养活大汉朝的官庭。

“英不英明不知道。”

孟婆在要饭胡同之外摆摊多年，要饭胡同闹鬼后，要饭鬼的鬼域仅止于孟婆的摊位；

她一人身上系着无数百姓的安危，镇魔司内上下及庞知县和众乡绅都等着她保命。

蒯满周的话令赵福生目光一凝。

“没有。”范必死应道：

但每年税收时节，是她最慌乱时。

人的痛苦、恐惧来源于鬼，但要想驱散这种恐惧与伤害，偏偏又得借助鬼的力量才行。

哪怕是之前的赵启明，是驭鬼者世家。

他说完之后，偷偷回头看了赵福生一眼，似是见她心情不错，想到兴许是昨夜行动顺利的原因，心念一转，壮着胆子问：

“大人好像是有重扶万安县的意思？”

庄四娘子以及以蒯六叔等人为首的蒯良村村民，她的实力非凡，可此时竟说孟婆很凶，她都不想碰……

历任镇魔司令司走马上任后，很少有不大兴土木的。

这说明她完全压制住了厉鬼反噬，成为了非凡的驭鬼者。

此时他一提到‘蒯五’、‘蒯鹏举’，蒯满周的气息瞬间变了。

如果这些钱不用以她个人享乐，她准备拿来花销在哪里？

“是。”

对于大汉朝的百姓来说，要想止住鬼祸，唯有利用鬼的力量去制鬼——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几人没有再说话。

鬼马车夜行时，自己被邀请上了鬼车，孟婆亲眼目睹，却没有成功鬼车受害者。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她手里还拈着一根诡异的花枝，艳红的花朵盛放，大半花瓣被她扯下。

范必死赶着车，没有听到这话，但依偎在赵福生怀里的蒯满周却听清了。

这种现象既畸形又怪异，既矛盾还合理。

赵福生笑道：

“如今不分民生政务，也不分镇魔司。”

当环境催生鬼祸，又成为新的民生灾难。

“朝廷重税。”

她早就觉得孟婆怪异。

“这是一种典型的——”赵福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可是如今她身家也算丰厚。

“那岂不是大汉朝都危了？”

这种种情况都表明孟婆非同一般，在此之前赵福生对她有过怀疑，但经过试探，又确认了孟婆是人非鬼。

赵福生笑道：

“这样的情况下，万安县只是朝廷放弃的开始而已，若根源不改，将来大汉朝各地还会有无数的万安县存在。”

百姓身上驮着朝廷、镇魔司两大庞然大物蹒跚前行，百姓依赖镇魔司的保护，才能在鬼祸之中保命；

可偏偏这两个庞然大物，则是民不聊生的原因。

赵福生见她乖巧听话，赞赏似的摸了摸她脑袋，接着才道：

小丫头可非一般的驭鬼者。

她不欲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我看城南、城西这半年接连出了两个鬼案，许多房子都十室九空。”

驭鬼在身后，令她成为万安县当之无愧的领头人，她的命令所有人不敢阳奉阴为，使得命令下达时，会得到较好的执行——这也是赵福生对改造万安县的情况略有信心的原因。

“于维德几人倒是商议要重开商铺，只等大人将附近店铺重新收回、修葺后，许多店铺就会相继开启。”

这意味着她需要俯下身段，四处求人。

“是啊。”

每当蒯六叔在关键时刻送来银两时，庄四娘子总会格外不安，将蒯六叔的恩德牢记在心。

“半年前，城中一部分人随大户逃离万安县，如今城内空置房舍不少，有些还是当初的富商、士绅们离开后留下的，如今被一部分百姓占据。”

……

他亲自记录了蒯良村鬼案，对庄四娘子这桩案子可以说是除了赵福生等几个亲身经历者之外，最为了解的人。

到时宝鼎路一旦人多，自然会吸纳一部分百姓迁居附近。

“二律背反？”范必死这下听清了，也跟着问了一声。

他觉得这个词汇十分生疏古怪，且完全不解其意。

人口旺盛后，会促生商机。

“事情还算顺利，我已经驭使了要饭鬼。”

“血气？”

枝芽很快开始再生，数个叶芽在枝杆上舒展开来，接着黑红的花苞结出，开出诡丽的鬼花。

“嗯。”

范必死瞠目结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在他出事前的几个月，他似是就有预感，想过要将万安县镇魔司改造成他赵氏的行宫别墅，只是工程还没行动，他就死了。

“满周，你娘在生时，最害怕什么样的日子？”

当年赵端去世后，朝廷曾重赏他的家人，赵启明出身优渥，一直不愁金银，可最终在临死之前，也不能免俗，也开始铺张浪费。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皱了皱鼻子，似是吸了几口气：

“物极必反。”

她无法保证这样的计划一定成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她没有挥霍的打算。

“她身上红色的光，有很重的血气。”

最重要的，是她一共驭使了三个鬼物，如今没有显现出崩溃的架势。

欢喜之下，他用力的一抖缰绳。

赵福生突然生起谈性，转头问蒯满周：

范必死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哑口无言，心中震惊不已。

赵福生一见马车，便拉了蒯满周起身。

范必死答道：

“如果大人觉得那边人烟稀少，不如让庞知县拿出户籍，驱赶这些刁民回原址。”

她的话里有话，范必死愣了一愣。

范必死正心中想着事，赵福生应了一声。

“好吧，你不想碰，以后就不碰她。”

赵福生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异色，安慰了蒯满周两句，心中则在盘算着要如何去再盘查孟婆底细，摸清她身上血光来源。

——最稳妥的查询情况，就是将她招揽入镇魔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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