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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鬼的丧礼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什、什么法则?甚法则?我不懂——”

张老头儿听到赵福生的话,那张干瘪的老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厉鬼杀人自有一套自身法则。”

赵福生耐心的解释:

“人死之后随机的厉鬼复苏,一旦形成鬼祸,便会出现鬼域,也就是俗话讲的鬼打墙。”她说了一遍鬼打墙的原理。

林老八、曹大宗等人今夜亲眼目睹厉鬼杀人,深知鬼物的可怖之处,此时听到她解释,便都认真的倾听。

“处于鬼域之中后,每个人理论上都有被鬼杀死的概率,但鬼物虽说可怕,但人死变鬼后就已经失去了思想、理智,只能行尸走肉。”

这些失去脑袋的‘人’并没有倒下,仍维持着生前的使命,以无头尸体抬着棺材继续前行。

但它手里的香冉冉升起白烟,烟雾所到之处,又将脚印抹平。

悲怆的乐鸣重新响起时,正疯狂屠杀人群的厉鬼李能顿时呆止住。

疯狂的杀戮暂时止住。

他不知道封门村出了鬼案,只知道死了不少人,县里来了大官审查此事。

他死之后,无头的尸身仍牢牢扛着棺材。

张老头儿继续抬棺,使得‘鬼丧’仪式没有被打乱。

恐惧之下,他忙不迭的扔了手里的唢呐就想要逃出丧葬队。

张老头儿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黑,他几乎是有些恼怒的道:

“掉就掉!如果我撒谎,那就掉钱,掉、掉、掉三文钱——”

她目光落到了张老头儿身上,张老头儿瑟瑟发抖,被她看得坐立不安的样子。

赵福生笑了笑,转头问靠在她身边的小丫头:

“满周你觉得呢?”

因而他缓过神后,见赵福生示意他继续说,便又道:

“我也不懂什么法则,但当时我觉得肩上棺材一沉,棺里有烟冒出,棺材木梁冷得像冰,牢牢粘在我肩膀上,甩也甩不掉。”

事发时,李能就在他左手侧的前方,他吹响唢呐后,是亲眼看到这位县里来的大人手里的香无火自燃,接着双脚套上了离奇的红鞋子,继而整个人从众人眼前消失。

张老头儿将当年的红鞋鬼案始末讲完,张家的厅堂内久久无人说话。

“对。”赵福生点头,看了小丫头一眼,这小孩倒是敏锐。

“张老三,你确定当年你看到令使李能死时,穿的是一双红鞋吗?”

谢景升吹着唢呐在前头开路,同行令使挥洒纸币,所到之处生人避逸。

赵福生看向张老头儿,示意他接着再说下去。

一双眼睛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像是一具干尸。

“……”

‘鬼丧’一开始后,谁都无法退出。

得到谢景升的号令后,那持香的鬼扭着身体,僵硬别扭的往坟茔走去。

“我当时怕极了,但我偷看那位谢大人没有停,我又怕中途闹退出事后找我退钱——”

这一队特殊的‘鬼丧’直行至封门村后山的山中。

蒯满周从头到尾似是并没有认真听张老头儿多说,她一直在玩自己的衣袖边儿,怎么这会儿又如此肯定?

被厉鬼冲杀的人群暂时脱离危机。

……

“不会。”

“我将心一横,死死握着棺材的木杆,咬牙往前走。”

赵福生则是还在细细回想张老头儿的话,整理这桩鬼案的线索与细节。

他本以为出事的只是两个抬棺者,还想与另一个抬棺人打个照面时,转头一望,才发现另一个抬棺人的胸口早破开一个碗口大的洞,内脏早被厉鬼掏得一干二净,此时只剩了个人骨架子瘫倒在棺材边。

张老头儿本来因为今夜经历鬼祸,又回忆当年撞鬼的情况,继而极度恐惧,心态处于崩溃的边沿。

“大人,千真万确,如有撒谎,定叫我不得好死!”

她话音一落,张老头儿就赌咒发誓:

一股尸体腐烂了多日的臭味儿从这些尸体上传扬开来,摆在张老头儿身边的棺材也跟着迅速腐朽,顷刻间烂成了一个架子。

气氛正诡异的时候,谢景升喊:

“我明白了。”林老八等人一听这话,大喜:

而站在棺边的张老头儿看得十分清楚,这已经不是先前那个令使李能。

赵福生此时向封门村的人耐心讲述厉鬼法则,应该是希望在鬼案再一次发生时,这些村民们能减少恐慌,增加自救的机率,避免更多的死亡。

但进入镇魔司后,才算是真正打开了另一番天地的大门。

“山里有老坟,到了之后那位谢大人开始喊人落棺。”

之后封门村的村长说要办丧事,以二十文的价格找上了他。

郭威听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怔,抬起头来看她,赵福生说道:

棺材中坐起的死人,临时换了面孔的令使,以及那双诡异的红鞋,还有停站在棺材几个角的无头尸体与活人、许多满身泼洒了干涸血液的送葬队伍——种种一切都透出这场‘鬼丧礼’的可怕之处。

该说的话谢景升已经说过了,他吹着唢呐,踩着地面汇聚成河的血流大步向前。

他深吸了口气:

说话的林老八露出悻悻之色,其他人也不敢再出声。

她几乎要被村民们的不知天高地厚逗笑:

它手里握了三支已经烧了大半的鬼香,干瘪的脚上穿了一双殷红如血的绣鞋。

小丫头脆生生的答:

“不要逼我扇你。”

那时天色已经擦黑。

厉鬼随时可能会复苏,一旦鬼物出现,村民们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犯错的机率会大大提升,继而会增加死亡率。

它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殷红如血的脚印。

“是。”郭威听到赵福生与自己说话,强打精神,忍着悲痛道:

“我这些天来浑浑噩噩,也不觉得饿,家里也没有米粮——”

以武少春曾以亲身参与的蒯良村为例。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登时就心动了。

他喊话声中,捡起先前那吹唢呐的老头儿扔在地上的唢呐,顾不得那唢呐满是血污,放到嘴边就开始吹。

张老头儿阴差阳错捡回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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