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楸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所谓血浓于水,骨血至亲,正当如是!她没有道理向前扰这份亲热。
青澄倒底孩童心性,见了至亲便也只顾撒娇邀宠,一时竟先卖弄起手中新奇,自怀里拉出一只骨哨,向着青鸿青鸾炫耀,“你们看着哦!这是我新得的宝物!不输爹爹的侍卫!”说着口衔骨哨,呜地一声哨鸣,手指郊野深处,“快看!他们来了!”
青鸿青鸾不以为意,只当小孩子戏耍,回头看,见郊野草深,百花染翠,倒是好清爽的野风!
“你这是呼风,还是唤雨?”青鸿取笑,又正经问说,“只你一个人来?你舅舅也不管你!”
“快看!快看!”青澄急得跳脚,等青鸿再回头,只见两只白影如电掣般穿行于野,飞奔而来。
“那是什么?”青鸾微露惊色,青鸿也不自觉握上腰间短剑,一旁不明所以的家仆侍卫更是执棍的横棍,持剑的拔剑,青澄见状急喝众人,“都不许动!谁都不许动!”话音刚落,一只白影扑来,众人全然阻拦不及,正与青澄撞个满怀,青澄体力不支,仰身倒地,青鸿立时短剑抽出,青澄急喝,“不妨!不妨!二姑姑不要伤他!”一面说一面抱着久歌脖子一个翻身,刚要爬起,另一道白影又迅疾扑来,好似一片跌落的云朵径直盖在了青澄身上,青澄又跌回了土里。
“不怕!不怕!他们就是调皮了些……”青澄嘴里咕噜着,又被无瑕按着滚了几圈,才总算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按一个,向青鸿青鸾介绍说,“这个是久歌!这是无瑕!”
“有甚区别?”青鸿明眸闪亮,盯住两只雪团;青鸾更是又奇又疑,“是狼还是犬?未免凶悍了!”
“看着哦!”青澄又开始耍宝,指着一只喝令,“久歌,卧!”久歌闻声立刻伏下身去。青澄又喊,“起!”久歌又乖乖站起。青澄回手夺下青鸿的剑鞘,用力掷出,又喝,“追!”,久歌立时飞身奔去,不时就将剑鞘自草丛中拾回,放在青澄脚下。青澄得意地看着青鸿,“如何?我的新战友!”
青鸿笑笑,仍不以为意,“只一点招人忌恨!那就是比之你爹的猎犬确实好看!颇有英姿!”
“那是自然!因为久歌是狼啊!爹爹的猎犬如何比?!”青澄不服气地申明,微有恼意。
“那这个呢?”青鸾指着旁边的无瑕,有意哄劝,“这只还有别的本事吗?”
青澄立刻又来了兴致,指着无瑕喝令,“无瑕,请坐。”无瑕向他翻翻眼珠,一动未动。青澄马上又作了个揖,“无瑕,请坐。”无瑕这才缓缓坐下,青澄又试着说,“无瑕,请起。”不想无瑕昂了昂头,嗷地一声长啸,俨然是不屑且不忿!众人都是一惊,各揣诧异。
青澄顿时红了脸,赧然道,“无瑕是狼王!总归骄傲些!她原本就不听我的!久歌与我最好!”
青鸿不禁笑开,拍着青澄的头赞道,“好小子!竟然收服了狼王!你爹也不过只能取了狼皮做袍,还不曾将哪只活狼驯的如此服帖!看来,你舅舅还真当你是亲外甥呢!”
“不关舅舅的事!是楸夫人赠我的生辰礼物!”青澄这才想起和自己一起来的楸夫人,忙看向身后,转身奔去,心里满是愧疚。
青门姐妹这才留心起不远处那孤立郊野的淡薄身影,只那份傲然于天地的清高,就使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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