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荒百般辩白,“鸿姑娘尽可打我骂我!只不可再无故疑我!我在姑娘面前立誓再不敢谎言相欺原也不是白说的!那吴风一路对我苛待欺凌,我若知他是召国太子,岂非早已告知姑娘!”
如今再想一路来那吴家少主的颐指气使、专横跋扈却也不是没有缘故!再想到一路上军中但有疾患皆得百里荒悉心照料,而病弱多娇的青鸾更是赖他费心医治,众人才得安然抵达帝都。此样卖力,若再相疑,可也属实寒人心意!
林枫出面劝慰,“青鸿是受了召太子蒙骗,一时心急,原也不是要疑百里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百里荒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叹说,“此皆小事!鸿姑娘去了心结就好!只有一件急事!为这我上街寻了你们好久,不想还是归来才见!你们可知,鸾姑娘被召入皇廷了?!”
“甚么?!”青鸿大惊,“几时的事!谁人召去?我们才刚入帝都,不曾入朝,宫中如何知晓?”
百里荒被咄咄逼问,又显紧张无措,“只,只林将军他们前脚刚去,就来了旨意,偏我正在后院为鸾姑娘煎药,来不及灭火,等再赶出来时发现人都走空了,追出去也只看到许多金甲……”
“你如何不拦?”青鸿也彻底慌了,口不择言。
“他如何拦得!”林柏回斥,“金甲乃皇廷禁卫,莫说他区区小民,只我等要拦也是就地处斩!”
“可是……”蔚拓也心生忧惶,“我等昨日才抵帝都,国书未呈,朝堂未入,天子可也太心急了罢!”
“这就是帝都。天子脚下。生死一瞬从来不是说说的!天意难测,诸位谨记。”林柏淡然警告。
“可现在怎么办?”青鸿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鸾儿胆小,突遭如此变故……”
“这算甚么变故?”林柏沉声安慰,“即入帝都,被天子召见总是迟早的事。不过是早些时日入宫,天子纵是权谋善变,可也不至把活人生吞活剥了!只待明日我等入朝,便可探个究竟。”
青鸿目色惶惶,却不知该如何言说,急得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林柏定定看她,眉头紧蹙,“你可是还有甚么话说?若再有隐瞒,天塌下来可也只得你一个人顶着!还不快说!”
“小妹她……她……”青鸿顾看众人,终定神说道,“鸾儿她……肚子里……已有了我王骨肉!”
众人大惊!可说是胆战心惊!半晌寂静!静得惟是听见满庭秋蝉悲鸣!风卷残叶!
过了许久,才听见林柏一声苦笑,凄凄叹喟,“我王……是当真不顾我等死活啊!岂非死局!”
众人重回厅堂,各寻坐席默然入座,也是从未有过的沉寂萧索。就当下形势似乎连争议论策的必要也无了。深宫似海,孤影一粟。青鸾被接入皇廷便好似一粟入了沧海,寻是寻不见了!
青鸿见众人许久无话,愈发焦灼,质问,“难道我们只是这样枯坐,静候宫里再传出消息吗?”
林枫看她片时,也只长叹一声,实无话讲。他当初只知青鸾在王宫养病,谁知竟还养出胎来!
“林柏!”青鸿惟有点将了,“你纵是再恼王上,可也不能弃鸾儿不顾罢?我们自小一处长大,她虽不是你亲妹,总也存一丝兄妹之情罢!你便是眼睁睁看她入了龙潭虎穴,袖手不理吗?”
林柏微微蹙眉,苦笑答,“我岂敢恼王上。我又怎会不顾鸾妹安危。只是当下……”又是凄然苦笑,“你也知她去的是龙潭!天子之地,我等或是奉诏而入,或是提了剑杀去,你以为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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