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文成,眼前竟然浮现了叶冰澜那个小粉团子在金銮殿上的样子,不觉猜想那孩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要不怎么会在大殿上毅然决然地选了第一次见面的镇南侯。镇南侯怕也是知道些吧,要么一个小妾怎能逼迫一品武侯怒敲登闻鼓,一位皇家公主竟将连先帝都倚重的镇南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更让宣德帝生气的是,自己被这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在金銮殿上,他还傻傻地相信小妾毒杀宇文嫣的桥段。越想越气,抬手将龙桌案上的徽砚砸了下去,叶文成自是不能躲,生生用肩膀受了。
“说,宇文嫣怎么死的?”宣德帝怒言。
“罪臣真的不知,晏大人查的是罪人赵氏下毒。罪臣与宇文嫣确实无情,但罪臣不会冒着被镇南侯府追杀而去杀了她。”叶文成颤着音答道。
宣德帝觉得叶文成此话倒是实话,他确实没胆子惹怒镇南侯两代侯爷,两位杀神如果知道是他杀了宇文嫣,怕是他死一百遍都不够解恨的。但宇文戟去敲登闻鼓,难道是被明珠所逼?或者,他确实不知道是谁,所以一腔怒火无的放矢?
“陛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然明珠公主如今在生死徘徊之计,罪臣愿伴她左右。”叶文成知宣德帝已然信了他,又活了过来。
当镇南侯府的诸葛寒向正在给叶冰澜嘴里喂药的宇文阔回禀此事时,被药苦的吐着舌头的叶冰澜冷哼一句:“他可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然后那一晚,四个大佬对这句话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到底没整明白。第二天四人顶着各自的黑眼圈,求教了叶冰澜。
公主府
“公主该翻身了,奴婢扶您起身。”公主府的女官。
距离赏花宴已过去一个月了,如今的明珠公主右眼罩着黑色的独眼罩,脑损造成了左半边身子瘫痪,又因滑胎大出血,整个人早已无了生气。怕她生褥疮,伺候的宫女正服侍她翻身。所谓的翻身其实就是给她换一下尿布,如今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基本机能了。
宣德帝因明珠的事,下旨赐死了叶绿芜,并将叶文成贬至北境边陲当了知府。当不明所以的众大臣还为受到牵连的叶文成感到惋惜的时候,他其实已在公主府里陪伴着明珠了。
宣德帝不能明说,但孟相几个老狐狸还是闻到味了,实在不是狐狸太狡猾,而是太医正忒实在了,那么大的瓜扔出来,分析个大概就明白了。孟阙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也会琢磨这里面有没有镇南侯府的手笔,可镇南侯也不能把孩子塞到明珠肚子里吧,想来想去,结论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明儿,该吃药了”叶文成低声着对着明珠说。钱嬷嬷扶起明珠,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拿着帕子,当叶文成将药送到明珠嘴里后,拿帕子帮她擦着嘴角。
现在钱嬷嬷和叶文成的命都系在了明珠身上,她活他们活,她死,钱嬷嬷肯定是陪葬,叶文成嘛,他赌宣德帝。若他伺候明珠伺候的好,就是她死了,宣德帝还真有可能放他出来。但现在,明珠必须活着,还得好好活着。
叶文成的动作更加温柔了,喂完药还用手抚摸了明珠的脸,抬起她的左手认真且深情地按摩起来。明珠被钱嬷嬷安顿在靠枕上,用仅有的一只眼看着叶文成小心翼翼地说:“叶郎,你会不会厌弃本宫?”
“瞎说什么?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无论是风华绝代的你还是现在伤病的你,都是我叶文成手心里宝。万万那不可瞎想,”叶文成俯下身在明珠耳畔接着耳语道,“今夜我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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